黑色巨蟒憑空消散開去,雨點驟急,但是那雨點落在零生和尚頭頂的時候,居然被零生和尚體表泛起的金光彈射開去,零生和尚的表面就像披著一件金色的袈裟,連雨點都無法淋溼。
雨夜中的零生和尚。彷彿突然間變得高大威猛,猶如一尊金身羅漢,金光灼灼。
啪!
那條人影無力從空中落下,重新落入許願池中,濺起老高的汙水。
我和零度和尚快步趕過去,許願池裡的人影令我們駭然一驚。
這條人影不是別人。正是下午從河灘上逃走的郭成康!
郭成康面色慘白,身體虛弱地漂浮在水面上,七竅裡都湧出血來。
零生和尚的法力非常強大,一下子就將郭成康打成內傷。
“怎麼是你?”我指著郭成康怒喝道。
郭成康即使已經無力反抗,依然是那副怨毒的表情:“跟我們暹羅教作對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只要你招惹了暹羅教,暹羅教眾就會像冤鬼一樣纏著你!哈哈哈,像冤鬼一樣纏著你……”
說到這裡,郭成康噗地噴出一口血霧,緩緩沉入許願池底的淤泥裡面。
郭成康陰毒的聲音還在我的耳畔縈繞:“像冤鬼一樣纏著你……像冤鬼一樣纏著你……”
我冷哼一聲,天邪槍出,一道弧光飛旋斬入許願池,然後天邪槍飛回我的手裡。
與此同時,郭成康的人頭高高飛了起來。
零生和尚身上的金光慢慢消退,恢復了正常的色彩,只是可能由於施展了法力的緣故,面容略微有些蒼白。
零度走過去,想要說點什麼,還沒說出口,零生和尚直接說:“我沒事!”,然後轉身走進佛堂。
“你哥挺猛的!”我對零度說。
零度和尚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我哥從小便是這樣,性子倔,呵呵!”
剛剛走到佛堂門口,就看見老鳥跌跌撞撞跑了過來,他的身上還揹著一個人。
我定睛一看,揹著的不是曹亦嗎?
我心中一驚,慌忙問老鳥道:“老鳥,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曹亦她……”
老鳥驚慌失措地說:“她被鬼咬了!”
被鬼咬了?!
我這一驚非同小可,再看老鳥,發現老鳥滿臉都是豆子大的冷汗,臉頰突突抽搐著,兩隻眼睛睜得圓鼓鼓的,一副驚恐萬狀的樣子。老鳥也算是經驗豐富的老警察了,我從來沒有見過老鳥流露出這樣的表情,光看老鳥這副表情我就感覺事情不妙。
“到底怎麼回事?你快說來聽聽!”我急了,這是真的急了,因為受傷的是曹亦,我的心頓時就亂了方寸。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我只知道看見曹亦雙眼緊閉,眉頭擰在一塊兒的樣子,我真的心疼,很心疼。
老鳥說得有些吞吞吐吐,不過我還是聽出了一個大概。
剛才老鳥和曹亦去伙房後面包抄,兩人拔槍對著伙房的後窗,以免敵人從後窗逃走。
不一會兒,就聽見前面傳來打鬥聲響,兩人準備繞回來。
老鳥轉身走了幾步,發現有些不太對勁,曹亦還站在野草叢中沒有動彈。
老鳥喊了曹亦一聲,曹亦沒有反應。
老鳥覺得事兒不妥,提高聲音問曹亦:“你怎麼還不走啊?”
曹亦的聲音帶著哭腔:“我的腿上有……有東西……我動不了……我動不了了……”
老鳥心中咯噔一下,火急火燎地趕了過去,舉起狼眼往草叢裡一照。
這一照,就連老鳥也嚇得魂飛魄散,不由自主往後踉蹌了一步,狼眼從手裡脫落掉在地上,射出的光圈剛好籠罩著草叢裡的那團東西。
那團東西竟然是……一個人!
是的,是一個人!
而且還是一個半人高的小孩!
小孩穿著一件血紅色的長袍,瘦小的身軀隱藏在長袍之中,在黑暗中看上去,他的血紅色長袍無比奪目,而且帶著森森詭秘之氣。
小孩臉色很白,白的沒有一點血色,就像一張死人臉。
眼眶烏黑,沒有黑瞳,只有白仁,如同死魚的眼睛,格外滲人。
此時此刻,紅衣小孩正緊緊抱著曹亦的長腿,雙手環抱,指尖細長尖銳,已經劃破了曹亦的褲腳,隱隱有血絲滲透出來。
曹亦渾身僵硬,一動也不敢動,彷彿已經石化了。
乍然在草叢裡見到這樣一個小孩,老鳥又驚又怒,知道是個邪物,抬腳就飛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