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蜈蚣蠱掙扎得更厲害,動作也越發地兇猛,那密集的雙腳不斷地抓動。
我雙手都流出了紅色的印痕,不過一會就發黑。我在地上一滾,把大蜈蚣蠱丟了出去。大蜈蚣蠱並沒有停止攻殺的動作。落地之後,轉身又衝了過來。
我雙手扶在地上,雙眼通紅,用盡力氣看著大蜈蚣蠱。
周身上下彌散著紅色的氣息,正是金蠶的氣息。那大蜈蚣蠱感應到蠱王的存在,已經變得有些不安,匐在地上逡巡不前。
我河道:“金蠶在這裡,你還敢蹦躂嗎?”但大蜈蚣蠱礙於主人的命令,並沒有後退,一人一蠱還在僵持著。
就在我與大蜈蚣蠱僵持的時候。蟲王蕭關面臨著巨大的危機。兩人用火柱試探過之後,知道蟲王真實情況,提著長刀靠了過去。
就在這時,發生了一些變化。
麻元與白龍峒的同伴,伸腳一絆。
準備上去攻殺的兩人身子失控,踉蹌地失控在地上。
麻元選中其中一個,將那人壓倒在身下,罵道:“麻能,我白龍峒雖然素來與茶花峒有矛盾,但他是蟲王,你們狗膽子太大了,與外人勾結,還要殺蟲王!”
麻元死死壓住麻能,拳頭提起,砸在麻能的臉上。
“啊!”麻元叫了一聲,低頭再看,發現腹部被一把尖刀刺中,鮮血如注,不斷地流下。
麻能手中的尖刀還轉動了兩下,隨即將麻元推開,自己半邊身子也被鮮血染紅,罵道:“你自己命都沒了,還管那麼多幹嘛?再過一會,你就什麼都沒有了!”
麻能站了起來,走出兩步,身子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上,落到了地上,一雙眼珠子翻白,眼角、嘴角、鼻子、耳朵同時流出了黑色鮮血,不解地叫道:“你是……什麼時候,把蠱蟲放到我身上的……這是什麼蠱蟲……好痛……我會看到蚩尤大帝嗎?”
麻元腹部在淌血,搖晃地站起來,單手捂著腹部的傷口,可鮮血還是不斷地流出,整條褲子都被鮮血染紅,腳下的位置也是一灘鮮血。
麻元冷笑道:“你就算死了,蚩尤大帝也不會照料你的,死後會成為孤魂野鬼,遊走在十萬大山,無所歸依。我死了,會得到蚩尤大帝照料,肉身苦痛又算什麼呢……”
麻元的話說得異常堅決,隨即大笑一聲,喊道:“苗疆兒女的鮮血不是冷的。一隻蟲子怎麼會讓我們屈服呢!我們苗人向來養蟲馴蟲,怎麼會被一隻蟲子改變天性!”
麻元說這句話,幾乎用盡生命最後的力氣,捂住腹部的傷口,忍著痛疼,一步一步往前面走去。
而後轉身,背對著蟲王,將腰中的長刀拔出,守在蟲王的面前,撕下半片染紅的衣服,咬在了嘴上。
我聽了麻元的叫喊,眼眶一熱,當即喊道:“白師父,二叔,有七峒沒有背叛。”
麻元先用蠍子手向我示意,而後與我握手的時候,手指動了七下,現在回想,應該是在向我透露一個重要訊息:尚有七峒沒有背叛蟲王!
麻元站在原地,眼睛裡的紅線遊動更快,黑血的鮮血從嘴角流出來,他咬著牙關沒有叫出來,牙關磨得發響,身子發抖,憑著胸口的熱氣,沒有倒下去。
白師父大驚,喊道:“是食腦蟲,他身上有食腦蟲!”
就在麻元拔刀之際,已經有數十人撕下身上帶血的布片,咬在嘴上,纏著身上,急忙閃退過來,圍在麻元身邊。
蕭關眼中流出兩行淚水,從後面穿過來,將麻元扶住,伸手按住麻元的傷口。
麻元腹部的傷口極深,失血過多,此刻已經是彌留之際。
麻元眼前一片朦朧,說道:“蟲王,苗疆的雪是自由的,風也是自由,蚩尤大帝引領我們與漢人的黃帝打仗,也是追求自由。我們養蠱人不會屈服一隻小小的食腦蟲。我們來的時候,你已經進入綠洞裡面……我們只能等待時機。咳咳……那個人藏在他們當中,他引誘兄弟們……”
苗人養蠱馴蟲,向來自由快活,怎能被一隻蟲子逼迫,改變自己的意願呢!
麻元的彌留之際的話,在空地之上散開。
蕭關牙關發響,盛怒之下,一拳打在地面,問道:“你們體內都有食腦蟲嗎?你們冒著食腦蟲發作的危險獻身相救,我蕭關感謝你們。速速倒立,凝神靜氣,不要吸氣。”
這十幾人退到崖壁下,雙手撐地,整個人倒立,控制食腦蟲發作。
麻元笑道:“蟲王,我們苗人不能相互殘殺……我希望你……不要殺太多的人……咳咳……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