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土臺才。
我與阿九會和後,回頭看了一眼張玄薇。天師府後面果然追出了一隊人馬,領頭的正是那張玄放。張玄放喊道:“小妹,你快些回去。我還以為你要跟著小子走呢……”
阿九將包袱往後一拉,把大黑傘遞給我,喊道:“張家兄弟,多謝你張家半年來對蕭寧的照顧,日後必定相報!還有,你不用追了。你追不上我的。咱們後會有期。”
阿九踏雪急行,順著道路往前面奔跑。我邊跑邊扭頭看著身後,感覺張玄薇的身影越來越小,天師府也越來越小。黑夜更加漆黑,路上只有茫茫一片的白雪。
在夜雪之中跑了一個多小時。阿九才停了下來,雙眼在夜色之中格外地漆黑明亮。阿九見我呼吸均勻,連連讚道:“沒想到天師府如此厲害,你這呼吸與半年前咱們分來的時候大不一樣。”
我道:“中間發生了一些變故。土卵蟲鑽入我體內,滋潤了我受傷的身體。兇蟲暫時保持安定,是以這幾個月來。我的身體沒有任何痛楚。每次鍛鍊,自然比之前也好不少。”
阿九道:“除了你的身體有變化,你的精神面貌也比之前要好。如果是以前,你絕對不會對張小姐說那些話。今日倒是讓我刮目相看。”
身體是人的聖殿,一個好的身體,的確能激發人向上的力量。我終日被痛苦折磨,心中擔憂甚多。直到幾個月前,才有了改觀。幾個月前,我不知道生的希望在何方,而現在看到希望所在,面對心愛的女生,又豈能退縮。
我笑道:“阿九,你就不要取笑我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光線不算太明亮,我們並行走在雪地上,看不太清楚阿九的變化,只是他左臉上的傷疤,格外地明顯。
這條驟然出現在臉上的傷疤,說明阿九復仇的過程很可怕很危險。不過我沒有追問他復仇的經過,竟然他能活著回來找我,就說明那事情已經過去。他能活著,他的仇家自然就活不了。
所以我沒有問他復仇的過程,而是問他怎麼找到我的,又是怎麼知道我在天師府。
阿九咦了一聲,稍顯有些意外,隨即又恢復了原本的性情,道:“我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就處理完復仇的事情。之後養了兩個月的傷,第五個月開始。我就開始找你,最後在贛州那邊遇到了黑師父。他告訴我你在天師府的。所以我就過來。”
我暗暗驚訝,阿九的恢復能力極強,他休養了兩個月才恢復過來,足見他復仇多麼兇險,幾乎是命懸一線,半個身子已經進入鬼門關了。半年前,我與阿九在贛州附近分來,他便開始從那裡尋找我。
我問道:“黑師父在贛州那邊幹什麼,那裡可是曾家人的地盤。”
阿九搖頭道:“黑師父好像掉了幾隻乾屍,還在那邊尋找。其他的事情我也沒有多問。”
我點點頭說道:“要是黑師父知道我現在的狀況,那就好了。至少不用擔心我。”我忽然想起了什麼,道:“阿九,你走之後,蛇靈可一直在想你。”
我把黑傘開啟,從黑傘之中冒出一股淡淡的綠光。蛇靈從黑傘之中飄然而出。蛇靈是靈體,呆在天師府這種道教道場厘米,自然要小心,一直都藏在黑傘裡面,這回離開了天師府,又見到阿九,自然要把蛇靈放出來。
白雪飄下,隨著綠色的流蘇百褶裙轉動,一時之間,倒也風華絕代。
“哎呀!哎呀!哎呀!”蛇靈看到阿九的一瞬間,連著叫了幾聲哎呀,嘴巴張開後,問道,“蕭寧,不會是眼花了吧。阿九,是阿九嗎?”
我沒好氣地罵道:“我說蛇靈。日夜思念你的九公子,到此刻,卻以為是一場夢呢?我告訴你,這就是阿九。”
阿九看不到蛇靈,聽我這話語,便知道蛇靈出來了,也不知道蛇靈在什麼方位,伸手擺了擺,說道:“好久不見!”
我心說你們根本不是好久不見,而是從來沒有見過。
倒是我和阿九,才是好久不見。
蛇靈看著阿九擺手,連忙走動,移到阿九打招呼的對面。這樣看起來,的確是阿九與蛇靈在打招呼。
我忍不住笑道:“有點意思,有點意思。哪天你倆要是真的看一看,見一見面,還是蠻有意思。”
蛇靈假意有些生氣,道:“討厭,討厭。奴家可不是那麼隨便的人。小郎君,你半年不見,你這嘴巴都不太老實了。”這哪裡是拒絕相見,分明是恨不得見面。
我又是一陣大笑,笑聲在雪地上散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愜意。
忽然之間,原本搖手的阿九腳步一移,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