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小學教師學的不錯,居然用上成語了。只是,不知道怎的,胖子光回憶著剛才司馬溪跟那小妹妹坐在一起的樣子,心裡就莫名其妙的來了氣。“看你倆緊挨著坐在一起,那小馬子還‘溪哥溪哥’的叫著,難不成你看上人家的家產啦?”
說完這話,胖子光就後悔了,司馬溪是什麼樣的人,自己還不知道嗎?真是那個樣子,根本就不會同自己做兄弟。剛要解釋自己犯渾,卻見司馬溪身形一頓,彷彿硬生生的被釘在地面上一般。接著,緩慢而費勁的轉過身子,面色一片慘白,狠狠地盯著自己,卻說不出話來。只是緊緊的咬著嘴唇,嚇得胖子光也沒了主意,傻了吧唧的低下頭去,不敢對視。
上了車,豐田路霸這個時候顯示出效能來,風馳電掣一般。坐在副駕駛的胖子光,也不敢問去哪,只是偷偷打量著司馬溪的神情。可惜,司馬溪重新戴上了太陽鏡,完全看不出來。
車子越走越偏僻,可是胖子光卻覺得這景色怎麼愈發熟悉了呢?一直到了目的地,眼見寬闊的河面,胖子光這才心中大驚,這不是那次司馬溪投河的那個地方嗎?難道說恨得胖子光直想扇自己嘴巴子。自己這張臭嘴,真是沒法要了。
司馬溪下了車,徑直向河邊走去。慌得胖子光連忙推開車門,追過去。司馬溪走到河邊停下,默默的望著河道。
“溪溪,我錯了,哥哥又犯渾了。你大人大量,別放在心上好嗎?你也知道,我就愛胡亂開玩笑。你可千萬別想不開”胖子光在司馬溪背後苦苦哀求。司馬溪卻毫無反應,依然呆呆的出神。
“草,今天你要是真想跳河,哥哥我就跟著你一起跳!”胖子光嘴上這麼說,自然是氣話,又怕司馬溪真的一聽話就跳下去,就伸出雙手,按住司馬溪的肩膀,想把他轉過來,看看他到底什麼表情。
扳了一下,司馬溪倔強著沒動。胖子光手上發力,司馬溪哪裡擰得過他的氣力,身不由己的被扳過身來。還是帶著那副寬大的太陽鏡,兩行淚水卻早已探出頭,匯流成兩道小溪,順著臉頰,吧嗒吧嗒的往下淌。
慌得胖子光手忙腳亂的抹著司馬溪臉上的淚珠,一個不小心將那太陽鏡碰到地上。胖子光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去看眼鏡是不是摔壞了,因為他看見,司馬溪的雙眼裡,滿是痛苦和悲傷。緊縮的眉頭,大大的川字,彷彿承載了無盡的磨難和疲憊。胖子光大驚,即便是那次真的投河,都沒看到司馬溪這樣的表情。
“溪溪,你”
“我沒事。”司馬溪搖搖頭,懶散的說道,“我只是很累,想在你的懷裡靠一會。”
胖子光將司馬溪摟在懷中,司馬溪側著臉貼著胖子光的胸膛。閉上眼睛,也不說話,彷彿睡著了一般。老半天,開口說道:“哥哥,其實,我一直都不是個堅強的人,反而很軟弱;我一直都不是個勇敢的人,有些話總是不敢張口;我一直都不是個壞人,可是這一年多里,我強迫著自己心要狠手要辣。因為,只有這樣,面對困難,硬著頭皮強大自己,活下去,等到我真正想要的”
胖子光不敢打斷,只是認真的聆聽著。隱約中,腦子裡好像明白了,又好像還是迷糊。
“綠洲家園老闆的千金,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她,甚至還討厭她。她一碰我,我簡直都要起雞皮疙瘩。我也不想跟她打交道,可是,沒有人能幫我,也沒有人來幫我。就像在湖北和安徽兩地來回出差,有時候遇上大雨,我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在街上,多麼渴望能有一個人過來,舉起一把傘,為我遮雨,為我撐起這片天空,一輩子都這樣!”司馬溪仰頭望向天空,眼睛裡不再同之前那樣複雜,只有濃郁的柔軟和祈盼。
聽到這裡,胖子光猛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送第一任媳婦回孃家的時候,半路遇上大雨。自己撐著一把小傘,媳婦也是緊緊的靠著自己,那眼神,那眼神,那眼神剎那間,胖子光靈光乍現。所有的事情,所有的疑問,答案,全在司馬溪此時的眼睛裡流轉!
原來是這樣!這段時間,司馬溪之所以“折騰、折磨”自己,只是為了培養自己,鍛鍊自己。管不得那個小馬子介紹自己為副總經理。自己早該想明白這些,以司馬溪內向的性子,又怎會喜歡拋頭露面?頓時,胖子光恍然大悟。司馬溪需要的只是一把傘,自己就是那個打傘人!
“我草,溪溪。你真變態,自己明明是個爺們,還想找個男人賴著啊!你小子要是敢去找別的男人給你打傘,老子削斷你的狗腿!”
司馬溪一把推開胖子光,吃驚的盯著他,半天才明白胖子光說的什麼意思。頓時,兩片紅雲爬上臉頰,也不知道是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