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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險境。他雙手舉著槍,食指在扳機上發出瘋狂的扣動申請,渴求得到大腦的批准。但他不能!是的,他知道這一槍的後果,他一定會射中人質的脖頸,必然如此,毫無懸念,一次又一次!

“啊哈,這回你不敢開槍了!為什麼?哦哦,我明白了!”兇犯得意洋洋地宣佈,“你愛上了這頭小鹿,也想嚐嚐他的美妙滋味。但是很可惜,他落在我手裡了,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現在就把他變成屍體,要麼等我把他的屍體碎塊寄給你——放心,我會選個能配得上他的貴重禮品盒,再扎一條美麗的緞帶。”

黑髮探員把牙齦咬出了血,如果眼中的怒火能化為實質,對方早已屍骨無存——但他無法扣動扳機,儘管全身肌肉都繃緊了叫囂著這一槍,渴望得快要繃斷!

他不能,不能親手殺死他愛的男孩!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一個變態凌虐殺害!像被放在地獄的黑色火焰上炙烤,正面是絕望的痛楚,反面是痛楚的絕望,在這一刻他甚至萌生了往自己太陽穴上扣動扳機的逃避念頭——

一個胸膛貼上他的後背,兩條手臂從身後伸過來,穩穩托住了他持槍的手腕,溫暖的熱度與似曾相識的氣息籠罩了他。耳畔響起一個清朗的男聲,年輕、強勁、鋒利,略帶英式口音,像一把繪著典雅花紋的刀子,輕易地切開了凝固的空氣:“開槍,里奧。”

“不!”黑髮探員斷然拒絕,隨後才反應過來:“這個聲音……是你——殺青!”

“開槍。這一次你不會失手,因為我在你身後。”連環殺手說,“藉助我的力量吧,里奧,讓我們一起,終結這個該死的迴圈——”

槍聲響起的瞬間,里奧從夢中驚醒。

昏暗的光線中,周圍的擺設提醒他,這裡是水峽鎮的一家旅館,他正躺在貴賓套房寬大的床上,經歷了一場驚懼而清晰的夢境,真實得就像剛剛發生。

後背上傳來另一具身軀的熱度,里奧挪開腰間的一條胳膊輕轉過來,發現李畢青側身挨著他的背,睡得正熟。華裔男孩穿著貼身的短袖T恤和短褲,熱得踢掉了薄薄的空調被,手臂卻摟著他的腰身,像過冬的貓一樣蜷在他赤裸的背後汲取溫暖。

直到現在里奧才意識到,幾個小時前他向對方提了個多麼荒唐奇怪的要求——更奇怪的是,居然也獲得了同意。

他看著男孩寧靜的睡顏,想起剛才的那個夢。夢中的小女孩變成了李畢青,這個他能理解:原以為當時的情況已經是最糟的了,現在發現還有更糟的,那就是被挾持的人是他的男孩!如果那是現實,他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開槍——或者對誰開槍!懸崖上的抉擇嗎……聽起來像是特里維警官的詛咒,里奧苦笑。

但他無法理解的是,殺青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場夢境中?是的,殺青是他夢中的常客,但僅限於與他相關的案子,而且都是以兇手的身份,供他追逐參觀揣摩。可為什麼這一回殺青會如此詭異地出現,活像一部串了臺的電視劇,從前一集中的反派BOSS,搖身一變成了後一集的正派臂助?

里奧匪夷所思地回想著夢中的情景:殺青以一種親密無間的姿態站在他身後,前胸貼後背,手臂疊手臂,而自己卻絲毫沒有危機感——難道,在潛意識中,他認為殺青是值得信賴的人?見鬼!這感覺活像那些鬼扯的警匪片(為數還真不少),強悍的警察與厲害的匪徒惺惺相惜什麼的……真該死!他們是你死我活的對手!站在黑白相反的對立面,註定了不能同生共存,有什麼好惜的!難道他是看多了垃圾片被洗腦了嗎?還是因為,那個九死一生後的吻……

——灼熱感從嘴唇上燒了起來,里奧本能地用舌尖舔了一下嘴唇,想要澆熄那一簇火苗,但事與願違,燃燒的感覺蔓延到舌尖和齒列,帶著令人戰慄的刺麻的快感。頃刻間,另一個男人的氣息充滿了他的口腔,靈活的舌頭、精湛的技巧,以及鮮血與激情的味道,混著汗水與硝煙的體味充斥鼻端……光是回憶那種感覺都足以令他血脈賁張,此刻里奧不得不承認了那句話:“對男人而言,暴力與性往往是一對孿生兄弟。”

於此同時,旁邊的男孩翻了一下身,把手擱在他的小腹上。

里奧發現自己勃起了,又脹又硬,像根發燙的鐵棒。

於此同時,旁邊的男孩翻了一下身,把手擱在他的小腹上。

里奧發現自己勃起了,又脹又硬,像根發燙的鐵棒。

同時他痛苦地意識到,他就是個即將倒斃在湖邊的焦渴的人,活命的水近在咫尺,但他卻不能暢飲。

他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剋制力,才把李畢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