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姦犯的建議,非常感謝。”殺青說。
“其實你完全可以不這麼夾槍帶棒地說話,在我看穿了這一點之後,你已經沒法再激怒我了。”里奧整理了一下衣服,從外到內都恢復了一貫的冷靜自持,“的確,今天在法庭上你給我找了個大麻煩,但我能解決。很遺憾你還得繼續蹲監獄——也許要蹲一輩子——不過放心,我會經常來探望你的。你知道嗎,就在剛才,我忽然想明白了:這世界上總有一些人,相互間的關係糾纏不清、與眾不同,不能以常理看待,如果你我就是其中一員,那就接受現實,無需反抗。”
“探視時間結束,我得離開了。”黑髮探員走到門口,忽然停住腳步,回頭望向殺青,目光異乎尋常的柔軟,似乎擔心會傷害到什麼,卻又不得不關注。“窗臺上,曾經發生過什麼?”他問,“我感覺那是一個噩夢——噩夢總是很難走出的,我也曾經歷過噩夢,是你把我拉了出來。現在,輪到我拉你一把了。”
殺青腕間的手銬發出一聲微響。這一刻他的目光冰冷而黑暗,宛如任何光線都無法照亮的海底,埋葬著無數隱秘的死亡的殘骸。在他的眼神中,里奧感到一種沒頂的窒息,但很快發現這是個錯覺,對方只是漫不經心地聳聳肩:“發生過什麼?一個執法者強暴我,就在剛才。需要報警嗎,長官?”
“……我知道剛才的行為是個錯誤,但我不想為此道歉。”里奧說完,抿緊嘴唇,開啟門走出了房間。
殺青站在原地,目不交睫地看著里奧離開。直到獄警進來,招呼他回去自己的牢房,他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將指間的小武器塞回到袖子裡。
阿萊西奧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伸直腳尖,有一下沒一下地頂著上鋪的床板。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他翻身而起,迎向回來的室友。
“你看起來氣色真糟,生病了嗎?”他一邊關切地問,一邊用眼神示意押送的獄警快點關上門滾蛋。
“有點累,想睡覺。”殺青敷衍地回答,踩著床架的腳踏往上爬。
目光觸到他的身後,阿萊西奧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忽然伸手扯住他的囚衣下襬。
殺青回頭,不耐煩地看他。
森冷轉瞬即逝,褐發藍眼的義大利男人依舊是一副溫和清爽的模樣,彷彿涉世未深的青年。“褲子後面全是血,”他一臉擔憂,“你是不是受傷了?”
“沒事,你不用管。”
“可你受傷流血了,我得叫人過來送你去醫務室。”
殺青掰開他的手:“說了沒事!我不想去醫務室,你讓我好好睡一覺,行嗎?”
“當然……”阿萊西奧有點尷尬地鑽回到自己床上,片刻後又探出頭來:“我這兒有消炎藥片,還有止血的藥膏、紗布,你需要嗎?”
剛合上眼的殺青無奈地嘆口氣:“給我吧。”
阿萊西奧立刻跳下床,翻箱倒櫃地找出一捧醫療用品,堆在上鋪床沿:“要是夠不著,我可以幫你上藥。”
“不必了,我自己來。”殺青倦怠地趴在床墊上。床沿露出室友有點沮喪的半張臉,他暗歎口氣,撐起半個身體探過去安撫道:“抱歉,阿萊西奧,我今天心情不太好。”
“因為剛才的會面?他們折騰你了?為了案情?呃,我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從報紙上,說實話我到現在還不敢相信,你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連環殺手殺手’。”阿萊西奧感慨地說,“你看起來是那麼……斯文,秀氣。”
“你看起來也不像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黑手黨。這世界本來就表裡不一。”殺青說,“我是被折騰得夠嗆,但不是因為案情。”
“那是為什麼?”阿萊西奧的目光落在他俯臥的胸口。從衣襟的縫隙中,滑出一條吊著金屬牌子的銀灰色短鏈,有點類似士兵的狗牌,不同的是,兩英寸見方的牌子上沒刻姓名,外圍勾勒著形狀詭異的花紋,中央是凹陷進去的暗紅色圓坑,宛如鮮血滴在鏡面,邊緣濺出太陽般放射狀的輪廓。“因為某些陳年恩怨,比如,幫派間的?”
殺青立刻伸手握住在月神島從夏尼爾身上得到的金屬鏈牌,塞回衣內,不以為意地答:“不,我不混幫派。”
阿萊西奧露出一副“就算你否認我也心知肚明”的神色,說:“放心吧,雖然紐約黑手黨和血幫之間曾經有過一段不愉快,但那已經是陳年舊事了。老沃根死了那麼多年,不會再有人跟他的養子們過不去。”
“老沃根的養子們?”
“不是嗎,作為血幫最強勢的創立者之一,老傢伙生平最遺憾的就是沒有留下後代,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