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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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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實踐中總結出來的經驗之談。開頭不懂,弄幾根木頭堆那兒,下半夜就燒光了。或者鋸些“站杆子樹”,就是死了、幹了還沒倒的樹,倒是好燒,也不抗燒。幾根幹木夾在中間做引柴,大都為溼木,這樣打成的火堆抗燒,還有意外收穫。那溼木燒起來兩頭噝噝響著冒白沫子,涼了形成黃糊糊的結晶,北滿叫“木鹼”,吉東叫“樹膠”,有沒有、有什麼營養價值不知道,做“飯”時放鍋裡黏糊糊的,口感挺好。

鍋呀搪瓷盆子呀,或者鬼子的鋼盔、豬腰子飯盒什麼的,在火焰上方支架著,咕嘟得差不多了,管它糧食,還是樹皮,熱乎乎的弄一肚子,就在那火堆旁睡覺。

有狗皮、狍子皮什麼的鋪上,沒有就弄些樹枝子。從頭到腳繫緊了、捂嚴了,每人都有個背篼子,枕著。槍放在身旁,或者也枕著。敵人偷襲,聽到槍響,順手抓槍,就地滾到大樹底下,趴那兒,或站起來隱在樹後射擊。

人少,那人就順著火堆睡。人多,就把腳對著火堆,呈輻射狀圍一圈,那人一個個都弓成對蝦似的,使勁兒朝一塊兒擠。當然也自覺不自覺地往火堆上靠,靠得太近就危險了,有的就燒死了。有的沒燒著,第二天早晨一碰,身子都硬了。

抗聯管露營叫“打小宿”。1938年前,是偶爾打次小宿,1938年後就是常態了,應該叫“打大宿”了。用一些老人的話講,那時要住回房子,反倒成了“打小宿”。

彭施魯老人說,有部電影,抗聯在雪地露宿,蓋床被子。睡覺嘛,當然得有被子了,編導這麼想的,觀眾也看不出毛病,我們就笑了,說哪來的被子呀。那時一般有件大衣,那時叫“大氅”,個別人有條同樣燒得窟窿眼子的毯子,打幾仗也丟了沒了。那時一年四季就在山裡滾,這山那山,這縣那縣,肚裡沒食,扛支槍都打晃,再弄床被子,潮了溼了,多沉?當然不排除某支部隊打一仗,得床被子,蓋幾次,但在本質上是不真實的。你採訪這麼多人了,誰蓋過被子?

老人說,山裡有廢棄的炭窯,碰上一個,那就是天堂了。

老人們都說,開頭真受不了。挨火堆躺著,這邊衣服烤煳了,那邊身子透心涼。腳衝火堆的,你瞅吧,那人幾乎都是一個姿勢。兩手插在胯襠裡,身子使勁朝前“勾勾”(弓、彎)著,恨不能把腦袋也插進胯襠裡。睡不著,凍醒了,就坐起來烤火,再不就蹦跳一陣子。飛禽走獸還有個窩呀洞呀的,咱這是算哪一類呀?還叫人嗎?可這人哪,也真是種適應性動物。待到成了“野人”,老百姓說是“見鬼了”,那覺也睡得挺香了,覺得抗聯就應該這樣打小宿了。過去新兵上隊,說當抗聯打仗、吃苦,你怕不怕呀?這回就問:露營、打小宿,你受得了嗎?

朔風怒吼,大雪飛揚,

征馬踟躕,冷氣侵人夜難眠。

火烤胸前暖,風吹背後寒。

壯士們,精誠奮發橫掃嫩江原!

偉志兮,何能消滅!

全民族,各階級,

團結起,奪回我河山!

提起抗聯,人們就會想到出自抗聯人之手的《露營之歌》,是太自然了。

各軍大都有過帳篷,有繳獲的,有自制的。楊靖宇還親自設計過帳篷。“梳篦戰術”,“壁蝨戰術”,野副“大討伐”,三江“特別大討伐”,有時一天幾仗,連最寶貝的機槍都插起來了,那帳篷也就可想而知了。

老人都說,不管天多冷,有火就行。

《露營之歌》,一年四季分四段,哪一季都離不開火。春天是“圍火齊團結,普照滿天紅”,夏天是“煙火沖天起,蚊吮血透衫”,秋天是“草枯金風急,霜晨火不燃”,冬天是“火烤胸前暖,風吹背後寒”。

無論天多熱,晚上山裡也涼,雨後還有潮氣,沒火烘烤著,也凍不壞人,卻能坐病。蚊子、小咬一團一團的,還有瞎虻,沒煙火燻著也不行。無論什麼季節,火還能嚇阻野獸。

老人們都說,那時人抗造,可再抗造也是人哪!胃病,腰腿痛,夜盲,爛襠,誰都難免,輕重而已。最要命的是抽筋,胳膊腿都抽,那人抽得嗷嗷叫,快勾勾成一團了。如今踢足球抽筋是累的,我們那時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