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高。一部分用支架支撐著。顯然,修復工作還在進行當中。
瓦西里斯用槍瞄準邦德。
邦德花了一秒鐘打量了一下四周。“等等,”他說。他的聲音在洞穴裡發出巨大的迴響。“你不想首先問我幾個問題嗎?你不想知道我替誰工作嗎?也不想知道我的真名是什麼?”
瓦西里斯搖了搖頭。“這沒有任何意義。”他的嗓門很粗。
說時遲,那時快,邦德使出渾身力量把石塊朝瓦西里斯扔去。它重重地擊中了他的前額。洞裡的回聲把他的尖叫聲放大了十倍。邦德抓住接下來的一秒鐘向空中躍去,赤露著的腳在瓦西里斯胸骨上最致命部位踹了一腳,使他扔掉了手槍,向後倒退了幾步。然而,足以致常人死命的這一腳,只是讓瓦西里斯頓了一下。在邦德沒來得及抓到手槍以前,那希臘人便撲了上來。邦德摔倒在瓦西里斯身上,重重地碰到了受傷的肩膀。
瓦西里斯站了起來,揮舞著大拳直奔邦德。他一拳就把邦德打倒在地。有瞬間工夫,邦德所能看到的只有眼前的一陣金星。他感到頭疼得無法忍受。
我的天啊,邦德想。這可能是他遇到過的最強壯的傢伙。
那巨人正試圖給邦德第二拳,但邦德身子一縮滾到了一邊。瓦西里斯來不及收住手,一拳打在了地上。然而這一拳非但沒把指骨打折,反而在地上打出了深深的凹陷。
邦德掙扎著站起身來,他搖了搖頭,給了瓦西里斯一個雙擊,也就是說,他躍到空中,以左腳橫掃瓦西里斯的腹部,然後以右腳橫掃他的臉部。對這個健美運動員來說,這只不過是毛毛雨。他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叫聲,抓住邦德的襯衫,像一個摔跤運動員,把他託向空中,轉了一圈又一圈。轉了四次以後,他放開邦德,邦德向牆壁摔去。這傢伙這麼幹,彷彿邦德輕如薄紙似的。
邦德還來不及從痛苦中恢復過來,他的對手又衝上來了。他從地上撿起邦德,把他舉過頭頂,像扔東西一樣把他向山洞的另一邊扔去。
邦德的背部重重地撞在另一側牆上。他痛得眼前直冒金星。在昏暗的燈光裡,他看到瓦西里斯正在尋找手槍。邦德看到了手槍,就在他前面三英尺的地方。他想竭力爬過去,但瓦西里斯在他夠到之前就踩住了他的手。邦德痛苦地呻吟了一聲,把手縮了回去。瓦西里斯彎下腰去,撿起了手槍。-“行了,你今天終於也能嚐嚐遊戲的滋味了,”瓦西里斯齜牙咧嘴地說。“已經過了睡覺的時間了,你怎麼還躺著呢!”
他把手槍對準邦德的腦袋。
邦德一腳踢掉了他的手槍,接著踢倒了火把,火光熄滅了,山洞裡頓時一片漆黑。邦德只聽到一個持續了幾秒鐘的大得可怕的迴音。
“你休想活著離開這兒。”瓦西里斯在黑暗中咆哮道。
這裡惟一的光線就是來自……入口處的嘉微的夜色。他們所能看到的只有洞口的輪廓線。它在山洞的另一頭。邦德知道瓦西里斯正在洞口和他自己中間。要是他能引誘這個蠢貨到他想要他去的地方……
“來呀,你這堆又肥又臭的豬油。”邦德說。
當他感覺那巨人向他撲來時,他立刻閃開了。他能感覺到瓦西里斯的撲空所帶來的空氣顫動。山洞裡是如此黑暗,即使蒙著眼睛也不會有什麼不同。
“幹得不錯,你這個畜生。”邦德說。“我在這兒。”
他又從瓦西里斯身旁掠過,他們繼續玩著這種鬥牛的遊戲,直到那個希臘巨人火冒三丈。每一次撲空他都會像一頭猛獸一樣狂嚎一陣。
邦德不知不覺地把戰場移到了山洞的另一側,支架和木板在那兒支撐著洞頂。他的光腳現在給了他一種優勢——他的雙腳迅速而無聲地在地面上移動,而那傢伙的靴子卻發出笨重的聲音。邦德慢慢地向外移,摸到了一根支架。他小心地在支架底下移動著,把一隻手支撐在一根梁頭上。
“嗨,肥豬,我在這裡。”邦德說。
瓦西里斯像一頭畜生一樣嚎叫著。邦德輕輕地從支架底下溜出,向出口處跑去。瓦西里斯發瘋似地撞上了支架,只聽得一聲巨響,洞頂坍了下來。瓦西里斯尖叫著。邦德等了一會兒,直到叫聲逐漸消失。邦德在黑暗中摸索著火把,然後不停地搖動它。它點燃了,映照出滿是塵土的山洞。邦德咳嗽著走近亂石堆。瓦西里斯已被徹底埋葬在巨石底下,不過他還能看見這個怪物的手臂拼命掙扎著,想從一塊巨大的岩石下伸出來。他的腦袋被埋在更深的地方。邦德想找到那把手槍,但它已和它的主人一道被埋在岩石底下了。
邦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