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叫我約翰。”
“那麼,約翰,你是從哪兒學來格鬥術的?你給我的印象太深刻了。”
“是軍隊裡學的,”他說謊道。“很幸運我用不著經常使用它。我真高興你沒有受傷。”
“那麼,你真是一個作家嗎,嗯?你得送一些作品給我,讓我看看。”
“你的英語真不錯。”
“我的希臘語、英語和法語說得都很流利,”她說。“我真的受了點兒教育。”
“我看得出來。”
“你得設法聽聽康斯坦丁·羅曼努斯的演講。在大學裡聽聽他的講座會是十分有趣的。”
“我好像聽你說過你不認識他的?”
她眨了眨眼,說道:“我是不認識他。但我聽過他的演講。在大學裡。那麼,讓我明天一早帶你逛逛雅典?”
“我恐怕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他說。“或許明天晚上我們可以見面?”
“當然可以,我會帶你去一家我最喜愛的餐館。你會喜歡的。”
一陣突如其來的眩暈向邦德襲來。他不明白是什麼東西在打擊他,但他感到好像有一噸重的磚頭壓在了他的頭頂。接著他的耳朵也出現了耳鳴。
他只聽到她說:“那裡都是些有助於健康的食品,一點肉食都沒有,只是些蔬菜和水果……”
邦德掙扎著想說話,但他的嗓門好像被堵住了:“你是在齋戒嗎……,”
“我不吃肉,”她說。“我是徹底的素食主義者。”
警鐘在邦德的大腦中敲響,但一切都太晚了。藥性在他的血液中已經發作。
他怎麼會如此愚蠢?他想。他活活地掉進了他們的陷阱。一個素食主義者!阿絲麗·安德森也是個素食主義者。蘇尼昂海岬新畢達哥拉斯學派的那個人曾說過他們的成員都不吃肉。那麼,赫拉是他們當中的一員?……
紊亂之牆迅速地將他包圍,他看著赫拉,她正別有意味地打量著他。她沒有問他是否出了什麼事。
接著她說,“對不起,約翰……或者別的什麼名字。你正在希望,還不如讓阿里和馬科斯在電纜車裡把你截住了呢。那兩個傻瓜不認識我是誰,不然他們也不會企圖搶劫我們了。我本來可以出面干涉,然後迅速完成任務。但你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想要得到你的肉體。現在既然我已經得到了,那就讓我們說拜拜吧。”
“你……”他想說。他想站起來,但覺得整個屋子在天旋地轉。他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他睜開眼睛,看到赫拉正俯視著他。
“……母狗,”他好不容易罵道。接著,黑暗就像一張毯子一樣將他罩住,他變得不省人事。
第十八章 殺手的墳墓
黑暗和震動。一種低沉的顛簸聲。移動。肌肉的痙攣。這些就是邦德慢慢地甦醒過來時所感覺到的。他被塞在一個小小的、一片漆黑的地方。在一隻箱子裡?不,還有移動和震盪。他是在一輛小車的行李箱裡。
邦德感到自己的肌肉又痠痛又僵硬,他試圖儘可能地活絡活絡筋骨,趕走像蜘蛛網一般纏繞在他身上的藥性。他身上穿著襯衫和褲子,卻光著腳。
那麼,赫拉·伏洛波羅斯是敵人一邊的。邦德咒罵自己做了個傻瓜。他的情慾再一次使他陷入了麻煩。
邦德可以聽到車裡的兩個男人正在說希臘語。聲音很輕,他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他們好像正在說一個什麼地方?
眼前漆黑一片。他在行李箱中摸索著,尋找可以幫助他的東西。有一個盒子般的東西——一個鐳射唱片交換器?他終於摸到了幾個按鈕並按下了它們,行李箱裡的燈光亮了。
他立刻認出了他在哪裡。他正在他自己的那輛“美洲豹”裡。很顯然,不管開車的人是誰,他們正計劃把他送往一個遙遠的地方,然後連人帶車一同銷聲匿跡。
邦德發現他無法從裡面開啟後蓋。要是他有什麼工具的話,或許……他該做些什麼?一直等到他們停下車,然後來搬運他?他們可能早已準備好如何來對付他。關幹這輛車,布思羅德少校跟他說過什麼,可以讓他發揮一下的?
開車的正是瓦西里斯·羅曼努斯。他旁邊坐著的,也是個彪形大漢,名叫尼科斯。瓦西里斯從未享受過像“美洲豹”那樣效能優越的車,他正得意洋洋地開著車:殺了這個英國人之後,他們得拋棄這輛車,真可惜。他是很想保留它的。
“現在幾點了?”瓦西里斯問尼科斯。
“4 點半。”再過不到兩個鐘頭,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