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頭頂打了一聲響雷。我抬頭看了看,那壓抑的烏雲就在我頭頂盤旋,好像正你擁我擠地張著大口想要把整個老房子都給吞掉。
我沒來由地打了個寒噤,正要去開門,卻突然愣住了。
原本暗沉的木門,此時暗紅一片,像是淋過鮮血後又幹涸了。
就在這時,頭頂上又響起一陣雷鳴,直直地竄進我耳朵,震得我身子一顫。我只感覺整個大地都在震動,心裡一悚,皺著眉頭走到了門前。
老房子上面落了一個鐵質的門栓,我掏出鑰匙試了試,鎖沒換。拉開門栓的時候,我遲疑了下,還是禁不住湊近木門聞了聞,隱隱嗅到一絲腥臭。
我腦子裡剛浮起一絲疑惑,難道真的是血?頭頂又是一聲雷鳴,我手一抖,立馬推開門走了進去。我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這雷怎麼跟催命似的,好像在趕我進屋。
屋子裡很暗,我摸索著去開燈時,吱地一聲門突然關了。當時我也沒有多想,只以為是風吹的,直到我突然發覺屋子裡的溫度低得有些異常,才疑惑地回頭看了看。
這一看,突然有個白影從我眼前一閃而過!
誰!那白影像是一雙眼,一雙沒有瞳仁的白眼!我大氣也不敢出,按了幾下開關燈卻怎麼也不亮。也許村裡又停電了,我暗罵了一聲,轉身想去把門開啟。
這時,我突然感覺身後有東西在朝著我脖子吹冷氣。一股惡寒立馬傳遍我的全身,只一眨眼的工夫,我就覺得整個身子都被凍僵了,動彈不了!
透過昏暗的光線,我只瞄到有個白影嗖地一下從我腦後竄到了眼前。一雙極其詭異的眼睛在衝著我笑!沒有瞳仁,全是眼白!
你們絕對不相信,雖然我看不到這張臉,但是我直覺這雙眼睛在笑!那感覺很驚悚,以至於我瞬間就暴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那雙只有眼白的眸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過來,我嚇得兩眼一閉,魂兒都丟了一樣,突然暈了。
不過,我明明暈了過去,可腦子卻異常清醒。昨晚在爺爺的電話裡出現的那個古怪聲音,突然又在我耳邊響起,像骨骼發出來的腐朽聲,像長指甲撓玻璃的刺耳聲,像訊號不好發出的嘶嘶聲,每響一下我就心顫一顫。
這時,突然有一股陰寒刺骨的風鑽進了我的裙子,貼著我的面板緩緩向上爬行!我幾乎從腳到頭都被凍了一遍,腦仁生疼,只感覺思緒都結了冰碴子。
我突然聽到有個磨牙般的聲音在我耳邊響,就像貼在我耳朵上一樣,聽得我極為心慌:真,的,在,她,身,上,嗎?馨,馨那聲音一字一頓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沙啞又難聽。
呃咕咕那聲音哀嚎了一下,我身上的陰寒頓時減輕了些。本以為自己得救了,誰知道下一秒卻突然有一隻手摸上了我的臉!手掌很大,儼然是個男人!
我聽到一聲輕笑,像滿意的嗟嘆,很好聽。呸,這種時候,居然還覺得好聽?我一定中邪了。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可心裡的恐懼卻驟然減少。就在我鬆懈之際,腿上突然刺痛了一下,然後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大腿流了下來。
我忍不住哼叫了一聲,突然感覺身體裡有什麼東西在蠕動。腦子裡突然極其壓抑,我整個人都要爆了一樣很難受。
就在這時,門吱~地一聲開了,很快就關上。
我聽到一陣嘚嘚嘚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本就緊張的神經像是一根繃緊的弦,眼看就要斷了,幸好我眼前突然一亮,腦子裡的壓抑像退潮一樣,迅速散去。
馨兒?你怎麼回來了?我什麼時候同意你回來的?我聽到爺爺生氣地向我走近,然後我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整個人都蔫了,順著一堵又冰又硬的東西滑坐下去。
我這才知道,原來我一直都站在牆邊,並沒有睡在地上,難怪爺爺剛才進門看到我的時候並沒覺得奇怪。那嘚嘚嘚的聲音也是我發顫的手指敲在牆上發出來的。低頭一看,身上的裙子安好,沒有一點被輕薄的痕跡,只是腿上的刺痛依舊存在。
我眼神發飄,好不容易聚焦看向把我扶到椅子上的爺爺,眼睛立馬直了!
這個人真是我爺爺?眼窩深陷,顴骨突出,兩腮內凹,瘦得皮包骨一樣。他怎麼會把自己折騰成這樣?我吸了吸鼻子,隱隱聞到一股臭味,像汪平說的死狗味。
我眼睛一酸,哽咽起來:爺爺?你怎麼了?
他沉著臉盯我看了一會兒,屋子裡突然又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有很多東西在朝我們爬過來。燭火晃了晃,像是要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