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因為顧安打顧舒玉的事情就讓她感覺到兩人之間的關係有些微妙。
顧安和喬森的接觸並不多,而說起來,喬森也從不是那種有多敬重長輩的人,所以知道喬森為顧安出頭的事情後,顧杏蘭本能的產生了懷疑。
而現在想想,如果以顧安想得到顧氏的財產為前提的話,這兩個人確實有聯手的可能。
顧杏蘭略一沉眼瞼,看一眼仍在喘息的顧安,冷笑一聲,接通了電話。
不等她開口,那邊的人已經先說話了:“怎麼半天才接電話?”
顧杏蘭一愣。喬森那人雖然很會演戲,但這般柔聲細語語含關切卻不是能隨便裝出來的。
更何況,就連對顧舒玉,顧杏蘭也沒見喬森用過這種語氣。
見沒人說話,喬森柔聲道:“生氣了?公司這邊顧氏的人又在找麻煩,沒辦法。對不起,沒回家吃晚飯是我不好,原諒我這次好不好?”
顧杏蘭瞠目結舌。現下喬森說話的語氣,與其說是在和岳父說話,不如說是在跟情人蜜語!
顧杏蘭拿著電話看著面前氣息仍未平復下來的老男人,手已經開始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在接電話的前一刻,她曾把自以為最不堪的想法付諸到兩人身上,但卻萬萬沒有想到,這兩個男人竟然是這種關係!
顧安緩過氣來,立即去奪手機,但顧杏蘭豈會讓他得手?
那邊的喬森已經感覺到不對勁,幾次問顧安有沒有在聽。
聽見喬森叫顧安的名字,顧杏蘭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她絕望的尖聲大笑,對電話那頭的喬森和麵前的顧安吼道:“你們休想從我這裡得到一分錢!我現在就回去撤銷贈予!但我不會和你離婚,杜若,我要把你困在我身邊一輩子,困你們兩個一輩子!讓你們這輩子都只能看得見對方,永遠不能在一起!”
說著,顧杏蘭咆哮一聲,惡狠狠的將顧安的手機擲在地上。
顧安早已被顧杏蘭驚得慌了神,見她又衝自己走過來,下意識的摸向茶几,隨手拿起了喬森來後置辦的那隻菸灰缸。
顧杏蘭真的完全失去了理智。
她狂笑一聲,臉上帶著淚痕。向著顧安衝過來的時候,那張曾經風華絕代的臉,卻只能用恐怖、猙獰來形容。
顧杏蘭再次伸手去掐顧安的脖子。
顧安想躲,卻慌得連該往哪裡逃都不知道。
眼見著顧杏蘭離自己越來越近,顧安驚慌中舉起手中的菸灰缸,一下又一下的衝著顧杏蘭的頭部砸去。
☆、051 (1127字)
顧安終於回過神來。
雙手和手中的菸灰缸已經被血水浸紅,而顧杏蘭,則安靜的倒在了那一片血泊之中。
顧安驚慌失措,手中的菸灰缸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他向後退著,身體抖如篩糠。
顧安根本沒有勇氣去確認顧杏蘭到底有沒有死。
他再次看了看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衝進浴室。慌亂中將浴室弄的一團糟,被水沖淡的血也滴落的到處都是。
鏡子裡映著的男人臉色蒼白,身體發抖,神色驚慌。
匆匆將手上的血洗掉,顧安不敢停留,抓起外套,邊穿邊疾步往出走。
衣服上的血跡可以被外套遮住,但腳下的血跡卻清晰的跟在顧安身後。
室內的木地板上,門前的腳墊上,樓道里的地面上,一直跟到電梯裡、車庫裡,才算漸漸變得淺淡,然後消失無蹤。
顧安將車開出車庫,一路狂飆出去,卻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漫無目的的走下去,直到開上高速公路,漸漸的遠離那個城市,顧安才逐漸恢復了理智。
從前面的出口下高速,調轉方向開回去。
顧安想到了自首。
不管顧杏蘭是不是死了,他都應該去自首。他甚至開始後悔自己就這麼逃了出來。如果當時他去確認顧杏蘭死沒死,叫了救護車,顧杏蘭大概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雖然想到這些,但顧安卻沒有勇氣再回到那個家裡去。
顧安將車直接開到了警局門口,停了半晌,才緩緩從車上下來。
入眼的是一部可以投幣使用的公用電話。顧安略頓了頓,還是走了過去。拿起聽筒,打了那個早已烙在他腦海裡的號碼。
喬森焦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顧安哽咽了一聲,才低聲道:“是我。”
喬森愣一下,立即追問:“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