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找出了消炎藥,塞到了簡隋英嘴裡,然後拿起礦泉水瓶狠狠灌了一口,低頭用嘴往簡隋英嘴裡送水。
簡隋英無意識地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水大半留到了被子上,李玉也不知道藥到底有沒有順進他胃裡。
他用毛巾沾了酒精擦拭著簡隋英的身體,試圖給他降溫,可是很快他就意識到這樣不行,必須馬上去醫院。
李玉忍著頭痛暈眩乏力噁心從地上爬了起來,把簡隋英赤裸的身體用被子一裹,想把他抱起來。
只是使了半天的力,都沒法讓簡隋英的身體離開地面。
他現在的狀況別說一個一百多斤的人了,讓他抱著這五斤重的被子走出去,他也未必辦得到。
李玉氣急地拿拳頭狠狠捶了下地面,然後軟倒在簡隋英身上,身體的睏乏一陣陣襲來,心理上的疲憊更是讓他陷入了深深地焦慮恐慌之中。
和他緊緊貼著的滾燙的身體正提醒著他倆人的處境,簡隋英冒著危險跑到他身邊,他卻不能將簡隋英帶離這裡。
李玉第一次對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憤怒。
就在他因為失血而再次頭暈的時候,他隱隱聽到了人的聲音。
起初他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後來當腳步聲越來越重的時候,他終於確定不是幻覺,是真的有人來了。
李玉半睜著眼睛,看到幾雙泥濘地腳出現在樓梯口,然後朝他們跑來,他終於放鬆下來。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已經在醫院了。
身上是溫暖乾爽的被褥,有了層層壁壘的阻擋,窗外的風雨飄搖,都跟他毫無關係。他慢慢轉動腦袋,發現病房裡一個人都沒有,於是找到緊急按鈕按了下去。
不一會兒進來個小護士,熱情地笑著,“你醒了呀,喝點兒水吧。”
李玉喝了口水,張嘴就問,“和我一起送來的人嗎?”
“在你隔壁呢。”
“他怎麼樣?”
“打了退燒針了,沒啥大事兒。”
李玉想坐起來,護士按著他的肩膀,“你別亂動了,你傷得比較重。”
“我去看看他去。”
“他還沒醒呢,你休息一下吧,一會兒給你端飯來。”
李玉只好再躺了回去,只是睡了太久,完全沒有睡意,只能對著天花板乾瞪眼。
想著這短短一天之內發生的事情,李玉到現在還覺得不可思議。
從他被掉落的重物砸暈,到簡隋英的電話把他召喚醒,再到漫長的等待,簡隋英的出現,倆人的相擁而眠,都讓他有種不知道之後該如何面對簡隋英的迷茫。
昨晚簡隋英一身狼狽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心裡的悸動,彷彿現在都還能回味出來。
李玉想著簡隋英,想著兩人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磕磕碰碰,他真無法想象世界上會有簡隋英這樣的人,讓人有時候恨不得咬死他,可目光又無法從他身上移開,就這麼一點一點的,在自己心裡刻下了無法磨滅的烙印。
經過這次的事,他不知道該把簡隋英置於何處,他只知道自己無法忍受簡隋英跟別人在一起。也許不知不覺之間,簡隋英一年多來跟前跟後地圍著他轉,已經讓他把他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即使他不想要,他卻容不得別人覬覦。
他也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不該有,可他摒棄不去。
無論倆人的關係如何惡劣,簡隋英始終都喜歡他,這一點他從來沒有懷疑過,這次的事情不過是更加證實了。
而自己……
李玉舔了舔嘴唇,那溫熱的觸感似乎還在唇齒間迴盪,雙手似乎還能感受到那炙熱的溫度。
這大半年來,他一邊厭惡迴避著簡隋英,一邊壓抑著對他身體的渴求,昨天那樣緊密的接觸,把所有熱烈瘋狂的回憶都喚醒了,李玉只要一想想,就覺得身體發熱。
李玉在心裡默默嘆息著:簡隋英……
吃過晚飯後,護士來給他換藥。
李玉已經感覺身體舒服多了,換完藥他就執意要去看簡隋英。
護士看攔不住他,就讓他去了。
李玉進門一看,簡隋英還呼呼睡著呢,看上去臉色好了不少。
李玉坐到他床前,摸著他的額頭,感覺溫度也退了不少。他猶豫了一下,掀開被子躺到了他旁邊。
病床有些小,擠著兩個大男人實在說不上舒坦,李玉覺得自己可能腦子真砸壞了,冒著被人看到的風險幹出這麼蠢的事情,但他無暇想太多,側臥著摟住了簡隋英,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