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
他只能一層一層地找,一邊找一邊叫。
他新開發的這個酒店,每層平均面積三千多平方米,此時跟個鬼城一樣幾乎沒有光線,要找一個可能已經受傷昏迷的人,簡直比找個會叫會動的老鼠還難。
簡隋英扛著兩個總重量十來斤的袋子,一邊叫一邊在樓裡跑,累得他都快感覺不到自己的腿了。
他這輩子真沒遭過這樣的罪,不只是身體上,心理上的負擔更是壓得他一陣陣地恐慌,如果李玉出事了,他真不知道自己怎麼跟李家交待,又怎麼跟自己交待。
就這麼找了兩層樓,他終於在第三層發現了李玉。
藉著稀薄地月光,他看到了低著頭靠坐在牆角的李玉。
“李玉!”簡隋英叫了一聲,跑了過去。
李玉這回也聽到了他的叫喚,慢慢抬起頭。
作者有話要說:回來晚了,只寫了這麼多,大家久等了
50
50、第五十章 。。。
簡隋英膝蓋發軟,一下子半跪到他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還是熱的,他長吁了一口氣。
“李玉……”
“你來了?”李玉小聲道。
簡隋英“嗯”了一聲,抹了把臉上的泥水,“還能說話,不能死吧你。”
李玉抬起下巴看著他,喃喃道:“你真的來了……”
簡隋英覺得他腦袋可能給砸壞了,趕緊拿手機當照明,從袋子裡把急救箱拿了出來。
他搗鼓了半天才把急救箱開啟,然後在裡面發現了一枚小手電筒,開啟一試,雖然照片範圍小,卻居然非常地亮。
這對置身在黑暗中的倆人來說,無疑是種慰藉。
簡隋英把手電筒塞到他手裡,“李玉,你把它舉起來,我看看你腦袋,砸哪兒了”
李玉慢慢地把小手電舉了起來,卻在照到簡隋英的時候頓住了。
認識簡隋英一年多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男人如此狼狽的模樣。
他總是光鮮耀眼,意氣風發,頭髮一絲不苟,褲子找不出褶子,覺得衣服搭配得不合理就不出門。
眼前這個滿臉汙泥形容萎靡身上的衣服比破抹布還髒爛的男人,他真的無法相信能是簡隋英。
後腦勺持續著脹裂火辣地疼痛,不遠之外的狂風暴雨電閃雷鳴,這幾個小時彷彿無邊地孤獨和黑暗,都讓他頭一次感到了不知所措。
當簡隋英跟他說“等我”的時候,他沒抱任何希望能在天明之前見到他,尤其是電話的聯絡中斷,他又陷入孤獨地等待後,他知道自己必須這麼捱過漫長的黑夜。
可是簡隋英真的來了。
穿過猛烈地臺風驟雨,穿過難以想象地危險,像他說的真的來到他了身邊,用冰涼的手摸他的臉。
那一瞬間他覺得這隻手實在太溫暖了。
簡隋英皺眉看著他,“你看我幹什麼,舉起來,我看看你腦袋砸什麼樣兒了?什麼東西砸的啊。”他抓著李玉的手腕移到了腦後,努力分辨著他頭髮上哪些是血哪些是水。
李玉沒說話,搖了搖頭。
簡隋英慢慢撥開他沾血的頭髮,看到一道四五厘米的血口子,看樣子不是很深,但他也不敢確定,總之看李玉腦袋還清楚,還能說話能動的,應該是沒有大礙的,他這才放下心來,一邊往棉花上道酒精一邊說,“哎你說這事兒,平時不戴安全帽就不出事兒,一不戴就出事兒,你也是,讓你跟著工頭你自己亂跑什麼?所有人都回來了就把你自己落下了,大家還都以為你早就回來了呢,要不是我早發現啊……”
簡隋英也不太會處理傷口,他反正覺得按照常識來說應該是先消毒,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直接拿沾了酒精的棉花擦傷口。
李玉沒有防備,疼得叫了一聲,腦袋直往前縮。
簡隋英也嚇了一跳,“哦,疼是吧……忍著吧,這個也沒人能替你……”說完又擦了兩下。
那麼長的血口子直接上酒精,不疼就不正常了,李玉疼得直呲牙。
簡隋英不免有些縮手縮腳的,就刺兒了他兩句,“你一個男的能不這麼嬌氣嗎,疼就疼點兒嘛,誰讓你自己不注意安全。”
李玉身子前傾,慢慢地,把頭軟綿綿地靠在了他肩膀上。
自打簡隋英認識李玉到現在,李玉就從來沒有過如此柔軟的舉動,這可真把簡隋英驚住了,動作都頓了半天。
都說人生病了就特別脆弱聽話,果然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