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這是在答應我的話。
幾步之外,果然停著一輛銀輝色的馬車。
我踏上馬車,“回去。”
兩匹白馬嘶鳴一聲,撒蹄飛奔,四下飛塵四起。我在車廂內閉目養神,隨手拿起一旁的小壺花蕊鬱漿,小酌一番。
回到住所,他已經出去了。
院子裡只餘鳥鳴空繞樑,金粉的斜陽餘輝塗滿了這個院子,硃紅的大門,紫銅的鎖環,全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暖色,讓人看著心裡也跟著溫熱起來。
空餘倩影抹冷輝,我搖搖頭,有點惋惜,可惜,夕陽雖好,卻很快落下,他,應該去找那一件事物吧?
花為媒
點點燭火的暖光讓清冷已久的畫屏暈起一層橘黃色的昧意,讓人看著有著安心的感覺。
我坐在窗前,一旁的書桌案上擺著一張粉紅色的小箋,潦草的寫著幾個字,燭光淺淺的暈照著,有一縷風過,燭光閃爍照的小箋半明半昧,我還是安靜的看著撒滿銀輝的簾帳,月,瑩然升起。室內唯有燃香的聲音。
我掐指數著,一個,兩個,三個,……短短四天時間之內,已有五個人消失了,都是和那件事物相關的人。這麼說來,他一定不是那麼容易找到了。
果然不出所料,還沒有過一炷香的時間,他又從窗子外閃將進來。
一個白色的影子,在月光之下帶進了一片柔和的銀輝。
室內月光增添幾分,更顯柔媚。
我說:“找不到?”
“……”他懶得答我,只是抱著劍,倚在窗前,看著我。
我從他的眼神之中看懂了他的疑問。
笑了笑,說:“你也知道了?”
“但我不關心。我只是想要得到它,其他的一切與我無關。”他淡淡說,面容的耀出的美麗的華光與他毫無感情的語調成了一個奇怪的反差。
雖然是毫無感情的話語腔調,但是還是輕柔的,淺淡的,讓人沒有厭惡感。
“崑崙雪術的如萱華,武若派夜光幻術的流明,江南水術的梅小禾,還有魅澤術的傳人無困與菏澤。五個人,竟然就這樣接連在到達古妝妙鬱山莊範圍之中悄然消失再無蹤影。只不過是涉及範圍就無故失蹤,這個古妝妙鬱山莊實在也是很奇怪啊。”我故意說。
他還是沉不住了,說:“這個我知道,但是這不是我想要知道的。我只是想和你說流蘇水晶花蕊的事。”
我默然,這個流蘇水晶花蕊是會聚月空幽冥能量的一種神奇的幻術之物,每個想要提高自身幻術之力的幻術師都會極力想要得到。而他,如果是想要在這個月提高自己靈力達到最大並且結合月圓魄魅之漲的若華之術,就可以擁有不可思議的靈力,這麼一來,他殺掉那個人的機會就可以大大增加了。
但是,流蘇水晶花蕊並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很奇怪的,流蘇水晶花蕊一直以來只是流傳於記載各種幻術神奇的術士傳秘這本書裡,一直都沒有人可以尋找它的一絲存在資訊,但是,七天之前,竟然有人放出話來,說是古妝妙鬱山莊之中見到過流蘇水晶花蕊,所以幾大門派的幻術師便分別前往,但是無一成功。
我知道,他想要得到。
他問我,“你可以的,是不是?”
“不知道。”我這樣回答他。
“兩百年以來除了他之外的若華之術的弟子,你肯定可以,是不是?”他有些期望的看著我。
我知道,在他心裡早已存在答案。
“我已經老了,再不是若華術士了。”我挪揄的說。
他輕笑起來,“可是你還是你十九歲時年輕的樣子,真是可怕的不老老人。”
我嘆息,這就是若華幻術,不老,在與幻術起定某一種諾言換取靈力之後,定下不可更改的誓言。這,究竟是一種幸運還是不幸?也許,每一個若華術士心裡都有著不同的答案,但是,我看著他,這個年輕的若華術士,他還沒有達到誓幻若界,也就沒有與若華幻術契定最後的契議,他還不知道若華術的可怕之處,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但是,也就是他十九的年華之中,他卻接到這樣的任務,因為愛而殺人,而且殺的是最愛之人,他的心裡,歷經的滄桑究竟又有多少?從某個方面來說,他似乎比我歷經的還要多?而我,卻是如此膽怯,一百九十年的若華術士與一個十九年的年輕的若華術士到底經歷的更多呢?我迷惑了。對於曾經做出的決定有了那些難言的疑問,究竟,那一年是對,或是錯?
我微微出神。
他輕輕咳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