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無言地看了他一眼,這又起身去端熱茶。
看到此景,方顏捂著嘴笑道:“這麼快就學會使喚人了。”
“妳教得太好了,賣不?”
“兒子不賣。”方顏笑得跟偷腥的貓一樣。
邵翰謙不理她的得意,轉回正題:“怎麼來的?”
“都關了各把個月,我快悶壞了,還有人傳我是李全在民間找的新歡,後宮那些女人三不五時就來找我麻煩,這帳我還沒跟他算呢。”方顏不悅地說道。
“然後呢?”
“也沒什麼,後宮許多人積怨已久,扇風點火一下,就蔓延成森林大火了。”方顏不知道想起什麼,眼神飄向遠方。
“所以妳這尊瘟神就被請出宮了?”
“如果真是這樣該有多好。”方顏小巧的臉皺成一團:“我被隨身攜帶,就近監視了。”
“這樣還有辦法跑來這?”邵翰謙詫異道。
“李全到靖王府去了,我特地繞路來看我親愛的未婚夫……”她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啾著邵翰謙。
“……”被看的人沒有心頭盪漾,反而頭痛地揉揉眉心:“方顏,說正經事。”
方顏撇撇嘴:“你真是無趣。”
邵翰謙無奈望天,天知道她做了什麼承諾才讓李全答應放她一人來奉天府。
“靖王有問題,李全去探個風聲,你們也要小心。”她突然壓低聲音說。
“喔,什麼時候你和那個皇上這麼要好了,還聯手?”邵翰謙挑眉說。
“時勢所逼。”方顏咬牙。
“李全自知理虧,加上不想把事情鬧大,並沒有打算對我下殺手,但他這麼想,不見得別人也跟著這麼做,為了我們自身的安危,我只好勉強和他合作了。”
“靖王也想搶玉璽?”
方顏微蹙著眉道:“那原本就應該是他的。”
“……!?”邵翰謙無言地激動了,先皇覺得三皇子不適合這個位子這大家心裡都清楚,但先皇卻從沒提過他心屬哪位皇子,沒想到這個秘密居然被方顏這麼無心地說出。
“?”
“妳那時不是才六歲,怎麼方丞相什麼都跟妳說?”他扯扯嘴角說道。
方顏嗤笑道:“就是因為才六歲,覺得小孩子不懂事說了也不明白,才把我當樹洞。”
“哪知後來會發生這麼多事。”她整張臉貼在桌上,只差沒拿額頭撞桌子以示頭疼。
這時刺客走了進來,看到方顏整個身子沒骨頭似地伏在桌上,他湊過去以手背探了一下方顏的額頭。
她抓下刺客的手,微笑著說:“沒事,倒是你們最近小心點,有人會來找麻煩。”
“嗯。”刺客用力握了一下方顏的手,讓她安心。
“喂喂,我還在呢。”男女授授不親這個詞他已經提到不想再提了,但方顏可是個未出嫁的姑娘,雖然早已過了嫁作人婦的年紀,但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和男子親親我我,何況還是在未來的丈夫面前……等等,他都忘了名義上方顏已經嫁給皇帝了……
邵翰謙有些頭痛地想著。
方顏只掃了他一眼,沒作聲,倒是刺客以為邵翰謙覺得自己被冷落而生氣,居然牽起他的手握一握,以示公平。
“我不是這個意思。”邵翰謙哭笑不得的同時,又不禁頭痛地撫額說道:“哎,封妳昭儀娘娘做什麼,以後要怎麼嫁人,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名聲都沒了。”
倒是本人不太在意地回了一句:“青樓出來的還有什麼名聲。”
方顏走了,邵翰謙的傷也好了,刺客琢磨了一下自己該何去何從,沒了方顏他就得靠自己找生意,小報也得要自己辦,感覺要養活自己這件事,突然變得很麻煩。
邵翰謙像是看出他的心思,找了機會和刺客說:“不如你先在此待到靖王的事情結束,方顏也說了,可能會有人找上門來,我請師爺在衙門裡幫你安差個護衛的職務如何?”
刺客幾乎沒做什麼多想就答應了。
其實這些日子刺客也覺得有異狀,先不說每次走出府外能感受到的視線,大梁多了許多他的同行,刺客知道有些僱主為了保險起見,會同時僱用多個殺手追殺同一個目標,但在他們被關入大牢之前,殺手一直都只有刺客一人。
但自天牢出來後,三兩天就能碰到個同行,這讓刺客不禁有些驚訝僱主的雄厚財力,所幸那些殺手們碰到刺客時以為他也是被僱來的,很客氣地把這個任務讓給排名第一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