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電話卻不得不接,他一開始還奇怪為何電話那頭是一個陌生的男聲,不過很快就明白了原委。
陳醫生委婉的批評了一下邵啟翰毫無生活常識的看護病人的做法,然後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腦全告訴了邵啟翰,邵啟翰不得不再次快步走進書房,一邊用肩膀夾著手機,一邊趴在書桌在便籤條上奮筆疾書。
這樣大概過了將近二十分鐘,陳醫生才在一句“好的,明天一早我就上門為慕容先生檢查一□體。”裡掛掉電話,而邵啟翰也記了滿滿四五張的便籤條。
他盯著自己潦草的字型,又過了近十分鐘才把這些小知識背的滾瓜爛熟。
以後阿玖再喝多了,我就知道怎麼照顧他了!邵啟翰俯身一邊寫著便條,一邊想。
不過想來自制的慕容玖會在像今天這樣喝到爛醉嗎?恐怕不會。
但邵啟翰不是喜歡考慮太多了人,總之他把那張簡潔明瞭的便籤條壓在一樓客廳的茶几上,然後又踩著沉重的步伐上到二樓。
今晚這一番折騰下來,邵啟翰已經累極了,他耷拉著腦袋,看了看手裡捏著的手機,決定作為最後這一件事就去休息。
於是邵啟翰又偷偷潛入慕容玖的臥室,當他輕輕的把手機擱回原處後又忍不住看了看大床上正如同一隻春繭一樣把自己裹成一團的慕容玖。
雖然臥室裡只有從落地窗簾縫後悄悄溜出的一點兒光線,但邵啟翰的視覺早已經適應的黑暗,不說看的清清楚楚,也能看的差不多。
邵啟翰繞到慕容玖的臉對著的方向,“猥褻”的打量起自己的密友來。
慕容玖依舊熟睡著,大半張臉都縮到了暖和舒適的被子裡,他閉著雙眼,看著就像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純潔天真的孩子似的。
邵啟翰忽然覺得自己的雙腿像灌了鉛一般的沉重,此時臥室的大門對他來說是那麼的遙遠,想必
僅憑著這兩條灌了鉛的腿是走不了那麼遙遠的路程的。
屈屈十多米的距離已在邵啟翰的眼中化成了屹立在天邊的珠穆拉瑪峰。
不僅如此,他突然感到自己突然脫離了恆溫動物這個範疇之內,體溫驟降,寒冷刺骨,身上薄薄的一層睡袍已經不能成為他□在空氣中的理由了。
邵啟翰盯著堆在床上的柔軟舒適的被子和那個非常可愛的隆起的鼓包,就好像一個數天沒有吃飯的乞丐盯著面前的一塊肥的流油的,香噴噴熱騰騰的肉。
邵啟翰這個人,有數不清的缺點,也有數不清的優點,而在這些優點中最被他人讚賞稱道的就是行動力極強,邵啟翰的常用語裡沒有“心動不如行動。”這句話,只有著“心動,行動。”
於是他長腿一跨,就跨到了床邊,屁/股一壓,就坐到了床上,腰身一擰,就翻身滾上了床。
這張床,對邵啟翰來說,熟悉的就像是放在自己家的臥室裡的那張床一樣,這是自然,因為慕容玖的床,和邵啟翰的床,是一對“情侶床”。
全世界獨二無三的定製床,不是“情侶床”是什麼?
說起來,這一對床的誕生還有一個有意思的故事。
有一段時間,二世祖邵啟翰迷上了收藏傢俱,他曾經翹課整整一個月,在歐美各國飛來飛去,從法國到義大利,從西班牙到佛羅倫薩,凡是在傢俱行業裡大名鼎鼎的定製店,他都要去瞧一瞧看一看,順便再空運回一批又一批的傢俱,而這一對床,就是邵啟翰在那個時候定製的。
當時他立志定做一張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床,在盯著白髮蒼蒼的老師傅畫圖紙並時不時的插上兩句自己的建議的時候,慕容玖打了跨洋電話來。
慕容玖在通話裡表達了一箇中心思想:你快回來。
邵啟翰也在通話裡表達了一箇中心思想:現在脫不了身。
但邵啟翰知道,自己的好友不是一個沒事找事的人,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才會讓他打電話催自己回去,於是邵啟翰又補充了一句:馬上回來,我給我們定了兩張漂亮的床。
於是獨一無二變成了獨二無三。
邵啟翰帶著床回到慕容玖身邊之後才知道為什麼他這麼著急的想要自己回國了。
因為慕容奕死了,慕容玖在心理崩潰的懸崖邊緣來回徘徊。
邵啟翰還記得慕容玖為自己接機時的那副可憐兮兮的小模樣,那種愉快,快意與無措,恐懼混雜
在一起的眼神,他先是不解,然後瞭然,再接著就看到了一個徹底崩潰的,終於從鐵壁銅牆後露出真身的慕容玖。
當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