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最後一排,那小紙條竟然傳到了第一排,從最後一排到第一排,經手的學生都在笑,他不得不停止黑板上的奮筆疾書,收了紙條,往下面一排排的學生一看,唐莫稍自己主動站了起來。
他開啟紙條開始,看了眼唐莫稍,讀了出來。
然後就被耍了。
班主任邵老師聽聞了剛剛發生的事情,端著個茶杯過來安慰他:“我待會兒找他談談。”
駱楊喝著濃茶,笑著說:“不用了,也就是個玩笑。”
這唐莫稍可是除了他以外的全部授課老師眼裡的乖寶寶,就算是找他談談,也談不出個所以然來,還會讓人覺得是他的資歷尚淺,不然怎麼那個好學生唐莫稍就跟他一個人對著幹呢?
化學老師馬俊是跟他一起應聘被錄取的,年齡二十有五,假期在家就是一宅男,每天都在打遊戲,網上那些事他都知道,此時圍過來,笑著,“說實話,駱老師你真的不知道騷年是什麼意思?”
駱楊:“……”
他現在哪裡知道這些。每次開計算機上網也就看看資料看看新聞,網路用語他一點也不懂。
說實話,其實不是紙上的內容的原因,而是當時全班爆笑,他臉上掛不住,冷著個臉以正堂風是他出醜後唯一想到的,老師原本就是非常嚴肅的職業,他們對孩子們的未來負一定的責任。
同辦公室的隔壁班的數學老師是女老師,扶了扶她那黑框的眼鏡問:“不知道駱老師下班後都做些什麼?”
駱楊幾乎沒有娛樂活動,他不是本地人,當初在這裡上大學之後就沒有回去,以前的同學大部分都回家了,家住本地的只有幾個,而且關係算不得好,以至於他下班後的娛樂節目非常少。
他還是這個學校的新人,資歷老些的很多老師都做了班主任,班主任的工作比他們這種只授課的負擔重,要等到下了晚自習才能回家。而他大多時候晚上也要給學生上課,幾乎沒什麼業餘時間,更別說晚上九十點以後還出去找樂子了。
“不是判卷子,就是睡覺。”駱楊搖頭。
女老師抱怨:“我家那位也是,回家不是抱著卷子就是睡覺,死活不願意陪我去逛街,哎,掙錢也沒處花。”
這倒是,每個星期只有週末一天的休息時間,那一天不是要改卷子就是跟幾個老師約出去打球,然後好好洗個澡睡個好覺,哪裡還有時間出去玩。
“邵老師你女兒那天穿的裙子在哪裡買的,我女兒看到一直要一件呢。”
“這我還真不知道,是孩子他媽買的,我哪裡有時間陪她們逛街。”
上課鈴聲響起,化學老師夾著書本和試卷,手上捧著茶杯,“上節課他們放鬆夠了,這節課讓他們見識見識現實的殘酷。”
辦公室的人哈哈大笑,都收拾著書要去上課。
駱楊今天上午只有一節課,現在是十點五十五,到吃午飯的時間了,但是食堂的飯都是十二點以後供應的,昨晚一時興起炒了的幾個小菜沒吃完還在冰箱裡,不如就直接回去將飯菜熱一下好了。
畢竟今天下午滿課,要口乾舌燥地講三節課,晚上還有一節晚自習要講解試卷,光靠食堂三樓快半個月都沒有換的菜式是不行的。
他突然有些羨慕那些一回家就有香噴噴的飯菜招待的幸福的人們了。
東西收拾好,剛站起來就看到站在辦公室門外的唐莫稍,正拿著一雙漆黑的眼睛四處張望著,眼睛突然看過來,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幾乎是一瞬間,駱楊就沉下了臉,看著唐莫稍大步大步地走來,那凌人的氣勢好像是來打架的。
駱楊在氣勢上就輸了一大截。
他慢慢地坐下來,將面前的書本攤開,拿起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抬頭間,唐莫稍已經站在他面前了。
“老師。”
聲音處於變聲期,有些低沉,語氣誠懇,挺有禮貌;態度還算好。
駱楊勉強接受這樣的開場,盯著辦公室雪白的牆壁點了點頭。
“老師。”
駱楊再次點頭,等他道歉或者其他什麼的。
最好道了歉還可以寫份檢討什麼的。
“老師。”
還是這兩個字?
駱楊點頭的同時也看向他,因為是坐著的,唐莫稍站著,所以他微微仰視著,皺著眉頭,對著他點了下頭。
“老師……”唐莫稍欲言又止。
駱楊摸了摸茶杯的邊沿,此刻他已經鎮定下來,畢竟,對方是個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