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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的質問:“矯枉過正,如果你一定要要求的這麼嚴格的話。”

還是……需要情感表達。

林堇暗自覺得有些苦楚。怎麼會沒想到,重新回到錄音室面臨的最大的問題其實是這個問題。

歌手,其實是生存在錄音室中的演員。林堇早聽說有些歌手在錄音時候會到失聲痛哭的程度——那是自己從未有過的體驗。起先林堇總覺得那樣的事情有些不可思議,甚至是矯情。站在自己的角度來看,他並不覺得將感情百分百的抒發和表達是個完美的做法。

像一些人那樣在演唱中聲嘶力竭,雖然感情充沛,卻往往忽視了演繹一首歌最重要的音樂性。相比於那樣打著感情的幌子走音,林堇更傾向於情緒上有所保留的既顯得含蓄不張揚,同時也會更加耐人尋味,給聽者留有想象的餘地。

但這卻真正成為了他的唱法為人詬病的主要原因。

而在經過和溫倫那段不堪回首的感情之後,林堇更加確信這種想法——太坦白和赤誠的感情,讓人感到不安。

將最在意的事物暴露於陽光下,總有一天,會被人有意無意地當作弱點,成為傷害自己的工具。

“不如……你先休息一下,我來配合阿堇儘量擺脫技巧的束縛,專注於歌詞。”安啟南將手放在白梓歆的肩膀上,看向還在猶疑的林堇。

白梓歆見林堇並沒有反對,也就站起身給安啟南讓出了位置:“多謝了。”

“放心吧。”安啟南衝他擺擺手,“回你辦公室沙發上躺會兒去,看你那臉色,真難看。”

“那我再試試看。”一心只想著如何完美歌曲的演繹的林堇順從的走向自己的位置。雖然心裡依然不確信自己能否做得到。因為不知道從何時起,掩飾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害怕被人看穿,害怕感情被人利用,讓他活得小心翼翼卻又無比艱難。

腦袋裡還回響著剛才白梓歆在細節上的種種提示。門碰上前還聽到一句,似乎是安啟南說給白梓歆聽的:

“不要總給人那麼大壓力,凡事都要慢慢來。”

林堇本來趨於緩和的心情因為前奏而又開始了起伏。試著在腦海裡構建情節和場景——大概是根據這部電影的情節,也無非愛恨糾葛,肝膽忠義,生離死別之類的。想著想著林堇就覺得似乎有些飄渺了。

那些經過藝術化處理過的橋段,即使再真實,也總是脫離於現實的生活場景的。

用一種感同身受的視角去演繹一個傳奇性的戲劇人生,要做到什麼程度才能在白梓歆那裡拿到滿分?

“放鬆一點,不要那麼緊張。”安啟南開啟門也走進了錄音間,將放在一邊的一把高腳的吧椅拎了過來,“坐下慢慢唱。嗯……領子,不用系的這麼緊吧,又沒有很冷……”

伸手將林堇的襯衣鬆開了兩顆釦子,安啟南才退後了一步。

“這樣就對了,把自己弄得舒服一點……不要太在意歆歆剛剛的話,他沒睡好的時候脾氣很差的。”

林堇抿唇露出了從進錄音室以來第一個微笑:“安老師,多謝。”

“好啦,我們開始了。”

退回到控制檯前,安啟南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熟悉的伴奏從耳機裡傾瀉而出。

“這一遍感覺已經好多了。”按照新的要求唱了兩遍,安啟南便已經表現出了滿意,“一定是他給你壓力太大了,沒關係,繼續保持這個狀態就好了。”

林堇努力地點了點頭。

“不如……雖然歌詞抽象了一點,但是可以想象一個情景,把自己帶入進去。這樣做,相信會有突破的。”

情景……

林堇的視線又停留在了已經被各種符號文字標的密密麻麻的歌詞之上:

如果傷口已經填滿苦澀

相信你也認同

跨過無窮盡的溝壑

終有天可觸碰

起初一切千帆盡過如何能再尋依靠

撫平似是而非縱橫交錯傷痕

似乎每唱過一遍,對這一段詞的理解便更深了一步。那種字裡行間透露出來的無奈與不甘,他能夠體會那樣的感情。

那時自己被最愛的那個人抱著,卻被叫做另一個人的名字的時候,心中的酸澀和鬱結,他卻無力發洩。可是即使如此,他也不曾想過放棄,總是在不斷自我安慰著,時間一定能改變一切,為了他做過的那些事,付出的那些情,必定會有所回報。

人們不都說,一份耕耘一份收穫麼。卻沒有人告訴過他,感情的事情並不只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