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都在恰到好處地調動著現場的情緒。
溫倫走到頒獎臺前,向臺下,遠處瘋狂嘶吼的歌迷揮手致意,臉上是再平常卻也是最完美的溫倫式的招牌微笑。
“其實,我沒想到今晚來……”溫倫戲劇性地頓了一下,好像在暗示接下來會有意想不到的話,“是來頒這個獎。”
臺下一陣浪似的鬨笑。
“哎?怎麼這麼說?”主持人笑意盈盈,故作認真地看向溫倫。
“因為這個獎,好像從來都不是熱點哦。你懂我的意思吧?”溫倫雙手撐在頒獎臺上,側過臉看著主持人,臉上隨和的表情和說出來的似乎帶著刺的話完全不配套。
臺下依然附和著的笑聲混雜了些許竊竊私語。
主持人眨眨眼,迅速領悟了溫倫的意思:“哦~~我明白了。”接著面向臺下,一本正經地說,“可能在場的各位歌迷影迷會有疑慮。溫倫這次作為頒獎嘉賓來呢,對於大家是一個特別的驚喜。不過其實是主辦方非常有心思的安排。作為電影和音樂方面都有所建樹的溫倫來說,來頒這個冷門的獎項,看似是有損身價,實則為這個獎項樹立了一個優秀的標杆。”
“啊,這麼說我就瞭解了。那你們確實沒有找錯人。”溫倫露出的誇張的自負神情終於引得鬨堂大笑。
“嗯,那我們就來開始這個程式吧。”等笑聲散盡,主持人提議道。
“好,先來看入圍名單。”溫倫配合的轉身望向大螢幕。
華麗的電影場景紛紛再現,相伴的是電影中被選出最具代表性的音樂片段。緊接著打出各個原作者的名字。這些通常隱於幕後的名字對於大部分的影迷來說,很難像那些導演主角的名字那樣如雷貫耳。剪輯片過後,臺下顯得有些尷尬的靜寂。
溫倫開啟那個頒獎的信封,退後一步,看到獲獎的名字,不易察覺的欣慰一笑,然後又湊到麥克風前,擺出又要賣關子的架勢:
“這個人,該怎麼形容呢。”溫倫在臺下搜尋著那個人的位置,一邊面露難色,許久,終於找到那個墨藍色靜若止水的身影,眉目含笑,“他……是我整個演藝生涯的,起點。毫無疑問。”
坐在後面的不少女歌迷已經發出了尖銳的叫聲。反覆喊著一首年代久遠的歌名。
前排的影星們也都情不自禁的鼓起掌來,即使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即使樂壇已經出了數不清的一代又一代新人,溫倫仍是那個傳說中的巔峰,無可取代。
記得有一句電影臺詞說,傳奇只可能被遺忘,但不會被取代。
這句話,描寫今時今日的溫倫,剛剛好。
“我記得他曾經對我說過,音樂是鮮活而富有生命力的,而音樂人,便是那個賦予它生命的人。”
溫倫視線依然沒有移開那個人,攝像師則早已順著溫倫的視線把鏡頭對準了微微低頭逃避關注的白梓歆。
溫倫將手向下按了按,示意瘋狂的人群冷靜,然後鄭重地宣佈:
“金樽獎最佳電影配樂,電影《春殤》,作曲——白梓歆!”
潮水般的掌聲把白梓歆擁上舞臺。墨藍色的短款風衣符合白梓歆一貫的低調作風,又在一眾黑白灰男星的單調色彩中顯得不食人間煙火,呢子的面料更是將張揚的氣場收到最低。黑襯衣,黑西褲和黑色漆皮鞋奠定優雅而穩重的底色,領口絲光的領結中央兩列整齊精美的水鑽又讓整個暗色調不那麼沉悶。
“祝賀你。”溫倫雙手捧著獎盃伸到白梓歆面前,伸展雙臂,欣慰而由衷的笑意浮現。
“謝謝。”回應一個感謝的笑容,白梓歆接過那個據說是含金的沉甸甸的獎盃,傾身輕倚進溫倫的懷裡,禮節性地輕擁了一下,很快便分開,溫倫的手還執意留在他腰間一陣才放開。
“很榮幸,能夠站在這裡,其實很少出席這樣的場合。”
有些內斂而羞澀地抿了下唇,大螢幕上投射出他的影像,引得臺下起鬨似的尖叫聲一片,溫倫站在一邊也隨著哄叫了一聲,笑意盈盈。
“多謝……多謝秦肅先生,給我這樣一個機會。也多謝各位演員,令我很享受整個配樂的過程。還要——多謝金樽獎,和評委,令我這個沒有什麼機會拿獎的人都能有機會站在這裡。謝謝。”
說罷淺鞠一躬,舉起獎盃向大家示意,臺下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和善意的笑聲。
溫倫伸出一隻手臂,示意白梓歆一同下臺。
“恭喜。我知道你可以的。”
身影快要被陰影吞噬的時候,白梓歆感到腰間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