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吧?繼續繼續。之後我還有約。”
楊菲從躺椅上滑下來,理了理緊身的白色運動背心,彈性的布料勾勒出的線條足以令人尖叫。可惜林堇此刻完全沒有欣賞的心情,在他眼裡,楊菲的背後慢慢背上了兩隻黑色的骨翼,邪惡得令他想拔腿就逃。
“還有十組動作。我們速戰速決?”
正在努力試圖從地上爬起來的林堇聽到他這麼說的時候,手不由自主地滑了一下,差點重新趴回了原地。
楊菲似乎很樂於見到他這個模樣:“別這麼不禁用。”
用……
林堇在他的言語刺激下,終於重新振作了起來:“您……還真不留情面。”
“你應該榮幸,起碼說明我喜歡你。”
完全不在一個頻道的溝通,望著對方完全是一副被寵壞了的任性少爺模樣,林堇嘆了口氣,決定還是儘快結束工作比較好。
再一次合著性感的音樂,楊菲優雅地舒展著肢體,灑脫的吸引力從一舉手一投足間滿溢而出,每一次動作都彷彿閃耀著逼人的光芒。相比之下,韻律感稍差,動作略顯僵硬的林堇,倒更契合了雙人舞中更考驗力度和身體操控的編排。編舞師到底是和許多大牌歌手合作過的,對於兩人的個性拿捏得相當到位。一剛一柔,同樣的旋律下竟也能表現出完全不同的兩種狀態。
勉強地跟了一遍音樂,之前幾個細細雕琢過的動作還好,等到了後半部分完全就跟不上節奏——被楊菲牽引著慌亂地轉來轉去,等到旋律驟停,楊菲將高抬的右腿貼著自己的腰側收回的時候,林堇才得以偷偷地喘了口氣。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
楊菲理了理頭髮,打了個響指,才讓原以為會收穫新一輪充滿創意的挖苦的話語的林堇在差異中暗暗放鬆了神經。
正打算收拾東西溜走,楊菲似乎又改變了主意。
“哦對了,想起來件事。”
“呃……與我有關嗎?”
“廢話。”
被不用分說地拉到了隔壁的一間類似休息室的屋子裡,楊菲一邊招呼著正不知在忙什麼的造型師過來,一邊將林堇按在一旁的椅子上。
“我昨天看到這東西,覺得挺適合他的,你幫我看看?”
發覺到林堇的不安,楊菲還不忘解釋:“喏,看看,喜歡嗎?”
手裡開啟的袖珍的首飾盒裡,赫然擺著一隻……大概是耳釘的東西。
“那個……我沒有耳洞。”雖然不認為解釋有用,林堇還是試圖提醒一下情緒狂熱的對方。
“我知道啊,不過這算是個問題麼?”
“當然……不算。”林堇下意識地摸了下耳朵。“不過你說……他……是誰?”
“溫倫啊。”楊菲聳聳肩。
“哦……”林堇又向著椅背貼禁了一些身體。“他也沒耳洞。”
“嗯,這個我注意到了。”楊菲很是熱切地掏出了另一隻盒子,“所以我看到了一條很適合他的項鍊啊。”
……
其實楊菲選擇參謀的眼光不是很好。
林堇在心裡微微嘆了口氣,綻開一個虛假的笑容重新打量著盒子裡價值不菲的飾品——看起來堅硬得像是什麼航空材料。
那個抽象的鏤空的很像心型的設計是怎麼回事?
“溫倫……他一定會喜歡的。”
基本上,只要不是太醜的東西,溫倫都不會拒絕吧。
不過楊菲……
什麼時候,這兩個人,勾搭到,一起的?!
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那,耳釘就送你啦,作為酬勞。”
林堇對著鏡子摸了摸紅腫的耳垂和上面陌生的金屬觸感,有點勉強地扯起了嘴角——楊菲送人禮物的方式一向這麼奇怪麼?連扎耳洞都是不由分說一氣呵成的,雖然也不是沒見過男人戴耳飾,可……從來也沒有想過,自己會和這樣的裝飾搭上邊。
雖然不疼,可感覺還是有點奇怪。
楊菲的造型師笑眯眯地對他說,這樣會顯得他時尚些。好吧其實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那個形容詞能和自己有過什麼關係,心裡有些彆扭,但——既然已經無可挽回,就隨他去吧。
唯一不大明白的是,楊菲怎麼就只送他一隻耳釘呢……
迷迷糊糊地走在電視臺大樓裡的走廊裡,林堇滿腦子都是些不著邊際的自我安慰,一不留神,就沒有及時發現並回避迎面走過來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