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跟著這麼多人一起湊熱鬧的林堇也顯得很雀躍——過年,總要在人多的地方才有趣味。可惜只喝到了一杯葡萄酒,白老師就把他杯子裡換成了葡萄汁。
“再喝一杯行不行?就一杯。”林堇眼饞,拉著白梓歆的袖子耍賴。
“酒品不好的人沒資格提要求。”白梓歆故意吊他胃口,勾得他整個人差點就貼在了白梓歆身上。
下巴搭在白梓歆肩頭,林堇一張嘴已經有了淡淡的酒氣:“誰說我酒品不好的……”
白梓歆意識到,和沒有自知之明的人討論問題根本就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咳咳,”瞄了眼痴纏的兩人,楊菲拎起酒杯,“我來敬林堇一杯。”
“好呀。”眯著眼睛接過楊菲遞來的酒,林堇暗暗地衝白梓歆擠了擠眼睛。
“阿堇,多虧有你救場。”
被楊菲一拍差點撞進對方懷裡的林堇顯然已經沒有力氣站直:“好說好說,紅包包大一點就好。”
好在林堇還是有些分寸,等到腦袋開始發懵的時候終於決定收手,將剩下的酒一併倒進了白梓歆的杯子裡,躲到一邊醒酒去了。混亂中,這個小動作自然逃不過有心人的眼睛。好在在場的都算是自己人,對於兩人的親暱也多少有些瞭解,最多是視而不見罷了。
白梓歆瞥了一眼林堇,飲了一口杯中的液體——換做往日,在這麼多人面前,那傢伙說什麼都要故作正直巴不得掩飾到“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境地,哪裡會像今天這樣,簡直帶著刻意的炫耀了。
林堇沾了酒精之後,總是會和平時的狀態大相徑庭。白梓歆晃了晃杯中的液體——或許下一次,可以試試這樣的方法?
等這邊散了場剛一回到家,已經在後座上睡了一路的林堇酒卻來了精神拉著白梓歆要聽他彈曲子。
“這麼久了都沒聽你好好彈過一首。”林堇擺明了是在耍賴,“平時都彈給別人聽了,網上還有很多人誇你技術高超呢。今天我一定也要聽一次現場版的。”
“好吧。”白梓歆拿這個突然任性起來的他沒轍,畢竟是過年,連小朋友都要穿新衣許願的時刻,“不過你要先撒手啊。”
無奈地拍了拍他摟在自己腰間的手:“想聽什麼?”
“都好。”兩人並排坐在琴凳上,林堇伸手按下一枚琴鍵——舒適的觸感。
最終,白梓歆選了一首《夜曲》令他很快又陷入了睡夢中。
其實,在白梓歆看來,哄林堇跟帶小孩子大概沒有什麼太大的分別。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腰腿、眼睛先後出了問題……小麻煩不斷,阻撓人家更文啊啊啊啊!
70
70、煙花 。。。
晚上的時候,兩人來到了江邊。
這座城市,因為對煙花爆竹的禁令,在這樣的時刻,總不免顯得冷清。而每年此時由政府出資的煙花匯演,則會顯得備受期待。
離預定的開始時間還剩下四十分鐘,江邊已經聚集了三三兩兩的人群,多數是全家出動,其中也夾雜著情侶。人多的地方,他二人便不再顯得那麼突兀。
“呀,好冷。”林堇笑嘻嘻地緊了緊身上的大衣,將手光明正大地插進白梓歆的大衣口袋。
“叫你多穿點,你不聽。”今天的林堇似乎格外地黏他,白梓歆也只是淡淡地帶過一句,並沒有責備他。望了一眼不遠處的咖啡店,“走去買點熱的喝,暖暖身子。”
穿過漸漸稠密起來的人群,一張張和樂的笑臉似乎比任何的宣傳標語更具有說服力。看到這些人們,似乎到了這樣的時刻,沒有家人在身邊的人,都不禁產生一種遺世獨立的頹唐。
“白老師,你是我的家人嗎?”在口袋的掩飾下牽起那人細膩的手,林堇低聲呢喃。江邊風大,低沉的問句早已不知被卷向了何方。
咖啡店貨架上空蕩蕩的,顯然也是準備打烊的模樣。
“最後兩杯,熱可可,算我送給二位的。”老闆在圍裙上擦了擦手上沾上的水珠,笑臉相迎。
白梓歆在店裡坐下來,林堇看了眼來顯,抓起震動的手機就推開了店裡的玻璃門出去接電話。隔著玻璃,白梓歆看到他踢踢踏踏地圍著一點走來走去,臉上是溫暖的笑容。
是誰的電話,令他如此快樂?
翻開被自己忽略已久的手機,家人的問候快要撐爆了螢幕——或漂亮或真切的祝福語,總還要添上一句詢問他行程的問句。在這一刻,家人的價值是無可取代的。
“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