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是何慈萱。我是上一次的,蔣明倫。這學期是當學藝股長。」蔣明倫自己說都有點尷尬,都同班快要兩年了,卻還要跟班上同學自我介紹,害他都不知道要不要把生日血型和身高體重都說出來算了。
不過他沒有資格說別人,因為他自己也忘了這個同學的存在。
「啊……對不起。呃,請問有事嗎?」嗚嗚!為甚麼要跟同班快要兩年的同學用敬語啦?鄺裴軒在心裡如此這般的吐槽自己。
「呃……」蔣明倫的視線困難的往旁邊挪,在看見酣睡的連從恩時,明顯的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這讓鄺裴軒心裡一陣不爽,但是他又沒那個膽和意思可以跟他單挑之類的。
「咳咳,請問你有事嗎?」鄺裴軒假裝清喉嚨,第二次的語氣比之前強硬許多。或許這是他自上次作證之後以來最強硬的一次。
「喔,這是班導要我給你的。」遞出紙條,蔣明倫撇了撇嘴,離連從恩遠了兩步。
「唔嗯──」這時的連從恩懶懶的發出嚶嚀,身子貌似故意的往蔣明倫那扭了扭。
「──嘖!拿去啦!」蔣明倫臉上的厭惡遞增,脾氣很不好的把紙條丟到連從恩桌上,飛也似的跑掉了。
搞甚麼鬼──鄺裴軒對蔣明倫的反應感到不可思議,他是知道班上的人對連從恩感覺不大好,但沒想到是這般的差勁!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鄺裴軒氣憤的伸手拿紙條,開啟一看──
『鄺同學,老師想請你幫個忙。』
……蛤?啥鬼?幫忙?
繼續往下看……『雖然老師知道這個方式真得很不妥,但是據老師知道,班上也就只有你和連從恩感情比較好,所以可不可以請你試著知道連從恩跑步的速度?』
看到這裡,鄺裴軒也知道老師在請他幫甚麼忙了。
崇合國中每一年都有一次運動會,而每一個年級也都有一次班際大隊接力比賽,還有其他個人賽專案,而每個學生也都是在這個時候增加自己的獎懲紀錄。要增加你的小功和嘉獎,很簡單,就乖乖的參加比賽然後光榮拿獎牌;如果你想要警告和小過,也很簡單,在那天努力找幾個校外的來鬧事,被抓到,學校會免費送你好幾個。
買一送一,三支警告兌換一支小過;三支小過對換意支大過,三支大過兌換勒令退學一次。
自上次的事件過後,老師大概也知道連從恩的本性其實不是如此,但是攸關面子的問題,老師也拉不下臉跟他說對不起,也不好意思厚臉皮的問他要不要幫這個對他一點也不友善的班級出一份力,所以只好派他出來當遊說者。
他該哭該笑?只有這個時候才會想到他嗎?如果不是他在那天衝進去當證人,那「鄺裴軒」這個學生是不是就這樣消失在二年二十二班?
鄺裴軒突然感到一陣苦澀。
但是他的嘴角卻不自覺的上揚。
這能怪誰?反正他就是這般的不擅於交際,不懂得跟大家交朋友,才導致於現在這種窘境,他還能怪誰?
但是,為甚麼他就是覺得心裡好難過,好像有人一拳重擊他的心臟,打他的心揍得粉碎,片片的碎片化做一層水霧蒙上他的眼眶,模糊他的視線。
慘了!好想哭!
鄺裴軒現在覺得自己糟透了,一張紙條竟然讓他胡思亂想這麼多,不但把自己搞哭了,更糟的是,他正對著熟睡的連從恩!
不過好險現在是「熟睡的」連從恩,只要在他醒來支前努力把眼淚眨就好,不過如果他現在醒來的話就糗了──
「……還沒上課啊?」
上蒼一定是跟鄺裴軒作對。
連從恩好死不死在這個時候張開睡眼惺忪的眼睛,迷濛的鷹眼少了一份懾人心房的犀利,所以讓鄺裴軒野大了膽子思考把這雙眼睛戳瞎的成功率是多少。
他盈滿淚水的眼睛睜的大大的。
那雙鷹眼也在鄺裴軒努力假裝是在做眼部運動時回神過來。
淚眼在這時痠痛的一眨──眼淚就這麼理所當然的從眼眶滑落。
鄺裴軒向老天爺發誓,他這次真的看見連從恩眼睛睜大的樣子了。老實說還挺可愛的──呃!不是!他在想甚麼!重點不是這個!
「你怎麼……提早醒來了?我還沒叫你耶……」鄺裴軒抓著紙條的手就要抹殺那該死的眼淚,卻被連從恩搶先一步握住自己的手腕。
那雙鷹眼陰狠地露出淡淡殺氣。
他哭了?為甚麼哭?是誰讓他哭了?是誰讓他在自己的保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