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傷口並不痛,也不流血。當我解開在傷口上的布條時,看到一個孔洞,十分可怕,那使我不敢再解開來看。
我一直向前走著,足足走了十天,才走出了山區,來到了那道河流的下游,進入了一個村莊。那個村子聚居的土人,不是黑人,而是印第安人,看來他們比黑人和氣很多,看到了陌生人,奔走相告。
不一會,一個大巫師模樣的人,就走出來接待我。他看出我受了傷,他會說西班牙語,願意替我治傷。可是,當我解開了布,他看到我的傷口之際,他整個人,像是遭受到了雷擊一樣!
那印第安土人大巫師,在他佈置得異常怪異的屋子中,在一分鐘之前,還充滿信心,說
他的獨門秘方,可以醫治任何傷口。
可是,當盛遠天把傷口展示在他的眼前之際,他整個人像是忽然變了顏色,變成了慘白色!
他尖聲叫著:“天!天!這是黑風族巫師的血咒!最惡毒的黑巫術!”
看到他如此驚駭,盛遠天忙道:“那‥‥‥是一種甚麼樣的咒語?”
印第安巫師道:“是用鮮血行使的咒語,這‥‥‥咒語是沒有法子消解的‥‥‥它將永遠留在你的身上!”
盛遠天吞下了一口口水:“會死?”
巫師回答:“如果會死,早就流乾了血死亡了。看來施咒的人,只想你受痛苦,不想你死!”
盛遠天咬著牙:“那也沒有甚麼,至多我一輩子腿上帶著這個傷口就是了!”
巫師用一種十分怪異的眼光望著他,望得盛遠天心中發毛,忍不住問:“怎麼了?”
巫師緩緩地道:“施咒者如果對你恨到了極點,一定會令你比死更痛苦‥‥‥”盛遠天悶哼了一聲:“或許她愛我,不捨得我死!”
巫師的面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他尖聲叫了起來:“女人!天!女人施‥‥‥血咒‥‥‥你可曾注意她說了些甚麼?她說了些甚麼?”
盛遠天也受巫師緊張神態的影響,變得十分驚懼:“她根本不會說話,甚至不會發出聲音!”
巫師的臉色一片死灰,聲音也尖厲得不像是人類所發出來的:“她‥‥‥是巫師的女兒?黑風族只有一個大巫師,她是大巫師的女兒?對了,一定是,要不然,也不會有女人,會施那麼惡毒的血咒!”
盛遠天害怕地問:“她不會說話,情形是不是會好一點?”
巫師苦笑著,搖頭:“更壞,她心中的怨毒,全部化為咒語的力量,她‥‥‥可曾作甚麼手勢?”
盛遠天陡地想起來,黑女郎在臨死之前,作了幾個怪異的手勢。他連連點頭,把那幾個手勢,摹仿了一下。巫師的眼珠像是要跌出來一樣,然後,他又閉上眼睛,身子簌簌地發著抖。盛遠天抓住了他的手背,道:“怎麼啦?那是甚麼意思?”
巫師過了好一會才鬆了一口氣,道:“太怨毒了!黑風族大巫師的血咒,太可怕了!”
盛遠天張大了口,喘著氣,望著自己腿上的傷口,不知道會發生甚麼事。巫師道:“咒語不但要害你,而且還要使你的下代,一代代延續下去。你會親手殺死你的女兒,你的兒子在你這個年紀,腿上就會出現一個洞,以後每年,在施咒者死去的那一刻,就會流血,流血的數量,和死者相等。他也會殺死自己的女兒,這種可怕的情形,會一代一代延續下去,直到永遠!”
盛遠天聽得全身發顫,尖叫起來:“我不信!”
巫師用一種十分怨哀的神情望著他,盛遠天的叫聲,漸漸低了下來。他不信!以後的事會怎麼樣,他不知道,但是眼前,他腿上的那個彈孔,卻是千真萬確的,他能不信麼?
盛遠天安然離開了山區,他找了很多醫生,去醫治他腿上的傷口,但是一點結果也沒有。盛遠天帶出來的珍寶,使他成了鉅富,他潛在的商業才能,使他的財富迅速地增加,他已經成為豪富了。但是每年,當那一天來到,他腿上的鎗孔就開始流血。
那種怪現象,使他不能不相信巫術,而且,盡他的一切可能,他自己親自研究巫術。他有了錢,辦起事來就容易得多。
他研究的結果是:血咒是巫術中最神秘惡毒的一種,只有黑風族的大巫師會,而且,是沒有消解的方法的。
在研究的過程中,盛遠天也明白了當年,韋定鹹博士究竟犯了甚麼錯鍘�T�春詵繾澹��塹蹦晷�瓢咽鼗ど襝瘛案篩傘輩仄鵠吹哪且蛔澹∥ざㄏ倘春�錆龎T,使得神像出現,那意味著黑風族的特權喪失,當然要招致殺身之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