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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何嬸子的東西他們這些鄰居得不到,一個外來的人也別想這麼輕易地到手。說什麼賣蜜得的,當她是三歲小孩子啊。

她瞥了嶽箏一眼,就是要讓這個北方流亡過來的女人知道,何嬸子家裡是有正正經經的親人的。

瞎婆婆何嘗聽不出榴花話中的意思,也知道她就是這麼個人,看不得別人比她好半點,不接她的話卻只問道:“榴花又要回孃家?”

“可不是……”榴花拍著手說道。

這時那孩子又蹭到榴花的身邊,纏著要吃米糕,話梅。

嶽箏沒有來的心中升出一股厭惡。

小莫曲一把盡力多拿幾個米糕,遞到那孩子手中,聲音是怎麼成熟的話語也掩蓋不了的稚氣:“給你吃。”

榴花笑了兩聲,推了推那孩子的肩膀道:“弟弟給的,還不快接著。”

那孩子抬手接過了,連個謝謝也沒有。榴花又上前一步,抓了一把放到她那孩子的衣襟裡,說著:“跟弟弟一旁去玩,大人們說話呢。”

那孩子應了一聲,招呼著小莫曲就出了籬笆院。

嶽箏見此,心中的厭惡稍減。心疼地笑了笑,小傢伙兒肯定比她想象的還渴望一個小夥伴呢。

一個錯眼,只看見榴花伸著胖手抓去了碗中剩下不多的幾顆話梅。

嶽箏心中一陣衝動,只想把那瓷碗扔到看不見的地方去。

這邊榴花自顧自地說了幾句,猛地吸了吸鼻子,道:“嬸子,你這是煮什麼好吃的呢,如此的香。”

瞎婆婆對於這個榴花,現在連生氣都不知道該怎麼生了,真不知道,鎖子娘不過沒了兩年,再加上鎖子成了那個樣子,這榴花竟然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好歹有鎖子娘那會兒,她還是一個挺規矩的媳婦呢。

難道這是欺負箏娘外來的?

瞎婆婆隨意道:“箏娘只是買了幾根大骨頭丟在鍋裡煮煮。”

榴花聽罷,眼睛一亮,說道:“我可最喜歡喝骨頭湯了。”看向嶽箏,好像不開口留她吃午飯就是多大的罪惡似的。

瞎婆婆笑著道:“可真是的?一根大骨頭也費不了幾個銅板,榴花倒是可以長買著煮來喝。”

榴花翻了一個白眼,暗罵這瞎老婆子扣門兒。不就是骨頭湯嗎,像誰家裡都吃不起一樣?

還沒等她再說一個字,籬笆外面卻傳來小孩子激烈的爭吵聲。

“你這個北邊跑來的臭小子,你敢打我?”

“你搶我的糖人,我就打你。”

小莫曲的聲音還沒落地,嶽箏就聽見廝打在一起的聲音。

她連忙就跑到外面,榴花也根本不落後的跟著,口裡還大喊著:“兒子,把你的拳頭握起來。一個北地逃荒過來的小蠻子,咱可不怕他。”

嶽箏聽了這話,氣就不打一出來。她兒子多大,而這榴花的兒子又多大?況且她的兒子那麼懂事,根本不會無緣無故地跟人動手的。

說她們是蠻子,可知在容成王朝,士子們北地的要佔上一多半。真正說起來,這裡才都是一群蠻人。

那榴花常年做活,體壯步快,一下子就超過了嶽箏,一到滾在地上的兩個孩子身邊,粗壯的胳膊就拉起小莫曲甩到一邊。

小莫曲哪能經得起她這一甩,狠狠地摔倒在地上,但他卻倔強地咬著嘴唇,半點聲響也沒有,直盯著那個只顧看她的兒子有沒有受傷的胖女人。

小傢伙心情複雜起來,又恨,又羨慕。

嶽箏卻一下子紅了眼眶,快步上前,照著那女人的一邊臉頰就甩了一巴掌。

她根本想都沒想,真打起了,自己可抵不過這個女人。

榴花也只是一時蒙了,回過神來就要反手。嶽箏靈巧地一閃躲過。

榴花沒有打過來,心中氣急,口中髒話不斷。

小莫曲猛地大喝一聲:“不准你罵我娘。”

榴花也不管嶽箏了,直朝小莫曲而來。

嶽箏忙上前抱住了小傢伙,背上捱了那女人一巴掌,麻疼麻疼的。

她心下怒火愈熾,這人怎麼這樣狠,小孩子間的打架吵鬧,她一個大人動什麼手,還下手這麼狠。

已經抬手撫上了層疊的絢麗的花印,意識也與蜂兒溝通,卻聽見背後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你又耍什麼潑,大兒才剛下地回來,連口熱水都沒有,你卻在這裡跟人吵架?”

榴花潑辣的吼聲:“你這個沒本事的,沒看見你兒子你婆娘都被人打了?不說幫忙,竟還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