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然後端起酒壺斟滿了酒,然後怯生生地端到了曹楚仁的面前,雙手奉上,聲音裡面都帶著崇拜和歡喜,“曹公子請。”
曹楚仁這才回過神來,接過酒,一飲而盡,驀地問道:“你叫雲兒?”
陳巧雲羞答答地道:“是,我叫巧雲,雲兒是我的乳名。”
曹楚仁看了看陳巧雲歡歡喜喜的眼睛,揚了揚眉,不再講話,握著酒杯,只是眼中愈發有些淡淡的憂愁,陳巧雲大著膽子,蘸了酒,在桌上寫道——雲兒願誓死效忠主上。
曹楚仁看著陳巧雲纖弱的身子,還有一臉的堅定,不由得啞然失笑:“你這樣年幼,正是最貪玩的時候,日日開開心心的就好了,何況又是姑娘家。”
陳巧雲著急道:“公子切莫小瞧了姑娘家,說不定日後雲兒就會……”
“雲兒,過來給為父倒酒,”陳九儒打斷了陳巧雲的話,眼中有些責備,又警惕地朝外面看了看,見沒有什麼異樣,這才緩聲道,“雲兒,為父一向是怎麼教導你的?女兒家最是要矜持沉穩,你可倒好,從哪兒學得這口若懸河的毛病?”
陳巧雲也回頭瞅了瞅,自知剛才自己險些說漏了嘴,趕緊低頭認錯:“是,父親大人教訓的是,雲兒知錯了,以後再不會了。”
“既是知道錯了,便就回去抄一遍《女論語》,也好知道女孩兒家應該是個什麼模樣。”陳九儒冷聲道,面露凌厲之色。
“是,雲兒告退。”陳巧雲洩氣地應著,又看了看曹楚仁,忍不住又給曹楚仁倒滿了一杯酒,這才依依不捨地躬身退了出去。
等到陳巧雲退了出去,曹楚仁這才道:“平素也不見太傅這樣嚴厲,太傅實在太過於嚴苛了,雲兒不過還是個七八歲的小丫頭,太傅這樣也太過苛責了。”
陳九儒笑道:“雲兒可不是七八歲的小丫頭了,可是文慶五年四月十七生的,如今也已經十歲了,再過幾年便也能嫁人了,自是到了該管教的年紀了。”
“文慶五年……四月十七?”曹楚仁口中念道著,抿了口酒,眉毛驀地一挑,不可思議地道,“竟然和思顏公主一樣的生辰?”
思顏公主,便是孫麗華誕下、早夭的小公主,成卓沐。
陳九儒笑而不語,只是別有深意地看了看窗外,然後親手給曹楚仁倒滿了酒,這才緩聲笑道:“曹公子,請。”
曹楚仁的手一顫,酒有些灑出來,等陳九儒一飲而盡,曹楚仁方緩緩飲下。
~~~~~~
太子府。
這一日成卓遠喝得當真不少,他雖然酒量不淺,但是卻甚少這樣貪杯,接連被幾位兄弟灌了不少杯,霍晨原本還能替成卓遠擋些酒的,但是後來卻也喝得七七八八,開始撒氣了酒瘋,所以早被家中小廝給拖了回去,周瑾雖然一向海量,但是這一日倒靜的出奇,只自己一個人坐在一邊,也顧不上成卓遠,只是一個人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這樣以來,少說也喝了十來壺的酒,頭腦雖然清醒,但是最後卻也癱倒在了軟榻上。
成卓遠醉的更是厲害,他們這些子兄弟從小關係就並不和諧,自然鮮少有這樣在一起痛飲的機會,再者,成卓仁心裡憋著氣,成卓熙本就喜歡熱鬧,成卓豪則與成卓遠的關係最好,三人雖各懷著心思,但是卻都一個勁兒地向成卓遠勸酒,加上成卓遠今日心情本就上好,自然也是來者不拒,所以等到華燈初上,送走這一番難纏鬼的時候,成卓遠也醉的東倒西歪了,只覺得天旋地轉,若不是扶著門框,險些就栽倒在地。
趙如海趕緊撫著成卓遠進了暖閣,讓成卓遠歪在軟榻上,這才給成卓遠端上來了一碗醒酒湯,成卓遠皺著眉一口氣喝完,這才微微睜開眼睛,看著跳動的燭焰,忽然跳了起來:“怎麼這麼快就天黑了?”
只是話未說完,成卓遠的身子便就朝著一邊歪,趙如海趕緊扶住了成卓遠,道:“可不是嗎,太子殿下自中午迎回太子妃之後,便就一直和幾位皇子飲酒,今日真是沒有少喝,奴才在一邊兒看得都冒汗啊,太子現在身子可難受?可要傳太醫嗎?”
“今兒是什麼日子,竟要傳太醫?你竟不怕觸了本宮眉頭,再者都這個時辰了,也不知道提醒本宮一聲?”成卓遠隨即揮了揮手,狠狠瞪趙如海一眼,又道,“還一直杵在那裡做什麼?趕緊扶本宮去後院啊。”
趙如海趕緊道:“奴才正要提醒太子殿下呢,現在是否先要去西廂?趙側妃和陶側妃那邊,太子殿下還沒去一趟呢,這實在說不過去,而且太子殿下若是不給兩位側妃娘娘掀了蓋頭,只怕兩位娘娘就要這麼端坐一個晚上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