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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個時候,這個女人,對著自己說出這樣的話,有埋怨,有心酸,在他聽來比任何仙樂都悅耳得很。
微雪,只要你還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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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卓遠忍得難受,小心翼翼地吸了吸鼻涕,生怕被慕容微雪聽到,但好在慕容微雪似乎沒有聽到,又過了一會兒,慕容微雪的呼吸越來越悠長起來,看來是睡熟了,成卓遠覺得有些腿麻,輕輕地挪了挪腿,等緩過來的時候,成卓遠輕輕地拉過軟榻上的毯子將慕容微雪抱個嚴實,然後一路抱著送進了寢殿。
成卓遠並沒有一道休息,而是輕手輕腳地走了出來,青玉瞧著成卓遠出來,趕緊迎上去,小聲問道:“萬歲爺是要沐浴吧?奴婢已經都準備好了。”
成卓遠搖了搖頭,走到院中,停在了一株海棠的面前,瞧著那一個個粉嫩的花苞,心情竟莫名其妙地好了起來。
成卓遠轉身對青玉道:“青玉,你去把殿裡的蠟燭和燈籠都給找出來,快去。”
“是,奴婢遵命。”青玉二丈摸不到頭,也不敢多問,便趕緊找了幾個侍女都去取蠟燭和燈籠去了。
等到青玉將殿中的蠟燭都取來的時候,成卓遠已經讓趙如海和幾個宮人搭好了架子,然後帶
tang著青玉幾個人將所有的蠟燭都點燃,放在架子上,再一一罩上燈罩防止被晚風吹滅,就這樣,成卓遠帶著他們幾個將院中的九株海棠邊上都點上了蠟燭。
紅燭高照,整個初雪殿都是亮堂堂的,映著那些子海棠樹翠幽中泛著光澤,甚是好看,青玉瞧著,成卓遠滿頭都是汗水,忙得擰了一個帕子給成卓遠擦汗,一邊笑問道:“萬歲爺這是做什麼?咱們做奴才的可是頭一回兒瞧見。”
成卓遠心情頗好,笑著道:“先不告訴你,明兒一早你就知道了。”
青玉瞧著成卓遠並無睡意,便就讓人搬了一把躺椅,在上面鋪了一張狐皮,成卓遠坐在庭院裡,喝著明前龍井,瞧著那些子紅燭,心情是極好的,連趙如海心中都頗為感慨,萬歲爺冷了一天的臉,一進了初雪殿就這樣有興致。
主子高興,做奴才的自然也跟著高興,只是趙如海卻隱隱擔心,若是傳到了太后的耳中,怕又是不好的,太后自然是不會責備萬歲爺的,但是總少不了要指責貴妃娘娘幾句的,且巧雲郡主和蘭妃也都不是省油的燈呢,貴妃娘娘素來不是能言善道的,怕又要吃虧了,萬歲爺雖然處處護著貴妃娘娘,但到底這後宮還是女人的天下。
“萬歲爺,時候不早了,您是不是應該就寢了?”趙如海瞧著成卓遠一臉興致盎然,更是擔心,便走過去小聲問道,若是萬歲爺在初雪殿這麼耗著一夜不睡,這訊息傳出去的話,怕更是連累了貴妃娘娘的賢名呢。
“不著急,如海你去給朕燙一壺酒來,就是剛才晚膳時候喝的桂花釀,這個時候,朕總想喝兩杯,”成卓遠揮手吩咐趙如海道,“今兒晚上朕就不睡了,朕酒在這等著看海棠花開呢。”
“是,奴才遵命。”趙如海只得躬身答應,一邊使了個眼色讓青玉也跟著進了小廚房。
“青玉姑娘,勞煩你給萬歲爺準備幾盤小菜酒。”趙如海吩咐道。
“是,王爺昨日遣人送過來的枸杞豆芽今日還未來得及上桌呢,奴婢現在就去取些子過來,”青玉趕緊道,一臉遺憾,“難得萬歲爺今晚興致這樣高,若是娘娘沒有這樣早睡,還能陪著萬歲爺喝兩杯呢,真是可惜了。”
“貴妃娘娘身子素來孱弱,如何熬得了夜?”趙如海一邊燙酒一邊道,“再說了這更深露重的,若是萬貴妃娘娘醒著,萬歲爺怕也不會捨得讓娘娘在院中挨凍呢。”
“呵呵,說起來萬歲爺還是最疼咱們娘娘的。”青玉歡歡喜喜準備小菜去了。
趙如海卻一臉欲言又止,然後默默準備酒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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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成卓遠倒真的沒有睡,那海棠倒也真的含苞待放了,只是四更天的時候,周瑾的加密文牒送到了宮中,然後成卓遠便匆匆去了養心殿,臨走的時候,成卓遠折了一枝海棠走進寢殿。
慕容微雪還未醒來,雙手露在被子外面,一頭烏髮都披散著下來,像小瀑布一樣垂下了床來,成卓遠輕手輕腳地給慕容微雪蓋好了被子,手指碰觸到那柔順光澤的長髮,越發捨不得放手,成卓遠坐在床邊,想要親一親慕容微雪的臉,但是又怕吵醒了她,便就忍著沒動,只是一眨不眨地瞧了半晌慕容微雪,這才將海棠放在慕容微雪的枕邊,這才起身離開。
周瑾的這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