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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部分

好歹也是匈奴長公主,我也是有皮有臉的,但是今日我也全然顧不上了,只問你一句,沈同澤,這十年,你心裡可曾有我?”

“這十年……”

“對!這十年你心中可曾有我?!哪怕片刻?!”

“十年生死兩茫茫,在下日日夜夜只想早日迴歸天池,父母生前,在下不能盡一份孝心,只想著在有生之年儘可能彌補一二,在下從未再做他想,願終身不娶,只為父母守墓。”

“沈同澤,你看清楚了,這把匕首是你送給我的,你瞧瞧它可鋒利的很,你若是執意迴天池的話,我便用它割斷我的喉管!”

“那是公主的事兒,不是在下能管得了的,只是公主,你要記住……來人啊!快來人啊!傳太醫!傳太醫!”

……

那一天,她真的用那把匕首割了自己的喉管,眼神決然,血濺三丈。

沈同澤記得自己身上鮮血點點,她就倒在自己的懷中,用他送給她的匕首,果然又絕望地割了自己的喉管,似乎還想對他說些什麼,但是一張嘴就冒出那許多鮮血。

然後,她就閉上了眼。

……

“既是如此,那你為什麼教我這些?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你為什麼要教我這些?你教會了我,讓我有了期盼有了念想,然後你卻要決然抽身而去,沈同澤,你怎麼能這般待我?!”

……

沈同澤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每一處都疼的鑽心,像是成千上萬只螞蟻在啃食自己的骨血一般,他瞧著她閉上眼再說不花,瞧著她喉管汩汩地朝外面冒著血,瞧著她眼角的淚痕交錯……

然後他從她的手中取出那把匕首,狠狠地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然後他死死地抱著她。

那一刻他寧願和她一同死去。

這十年,點點滴滴,哪一刻不是因為情?

吉日,我以為你一直都知道。

……

但是他到底還是沒死,醒來的時候,他躺在匈奴北疆大營的帳篷裡,那時候,正值匈奴對天池開戰。

他茫然地看著軍醫為自己清洗傷口,換藥,驀地,他忽然大哭了起來,顧不上軍醫的訝然側目,堂堂七尺男兒,蜷縮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寧願自己長睡不醒,他寧願自己在那一刻和她一道死去。

就在醒來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已經錯過了此生唯一一次和她的天荒地老的幾乎。

如今,他醒了。

也該明白,此後人生,有禍有福,卻再沒有她。

……

等到他身體痊癒的時候,他見到了努西單于。

努西單于仍舊一臉淡然,那股子的表情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沈同澤僵直的躺在床上,直直地盯著帳篷頂看。

半晌努西單于道:“沈同澤,如果現在你願意做匈奴丞相的話,朕願意把吉日格勒許配給你。”

“我不願意。”

他聽著自己這樣清清楚楚地對努西單于說著,一顆心平靜得波瀾不興,像是一潭死寂的水。

“你願意為她去死,卻不願意做匈奴丞相?”努西單于頗為不解。

“若是在從前,我願意為她做一切,但是現在,我不願意,”沈同澤一字一句說得清楚分明,“她為了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有她深情至此,沈同澤此生足矣,不再貪心,餘生只願偏安一隅,日日為她祝禱祈福,了此殘生。”

“也罷,如今的吉日格勒倒不再是從前的吉日格勒了,這一刀下去竟不知是禍還是福,朕有時候也很迷惘,”努西單于感慨道,頓了頓,又道,“從前朕一直以為,你是配不上吉日格勒的,現在看來倒是朕錯了。”

沈同澤不再言語,仍舊僵直的躺著,像是一具屍體。

頓了頓,努西單于道:“等你身上的傷都養好了,朕會安排你迴天池。”

“多謝單于,”他下床,走到努西單于面前,雙膝跪地,畢恭畢敬給努西單于叩了三個頭,“這十年,沈同澤感謝單于。”

他說這話的時候,十分的真誠,就是因為這股子的真誠,卻讓努西單于有些心生慚愧起來,半晌,努西單于問:“可有什麼話還想對吉日格勒說嗎?朕一定轉達。”

“沒有。”他果斷地搖了搖頭。

……

如今,努西單于竟將她的婚事交由他處理,他知道努西單于這一次是的的確確願意他做匈奴駙馬的,但是她呢?

歷經生死、心灰意冷之後,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