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真的只停留在自己的身上,那該多好。
哪怕就只有這一次,哪怕就只有這一瞬。
只求他是一心一意地看著自己,沒有期待,沒有揪心,他就只是這樣溫柔地看著自己。
如果是那樣,讓他赴死也真的沒有什麼。
……
短暫又冗長。
在那樣綿密的溫柔中,秦飛揚的雙手死死地握著,他感受著掌中的一疊一疊的老繭摩擦著自己,明明那樣地稀鬆平常,但是今時今日,他覺得異常的敏感尖銳。
……
那一年,大興皇城被破,父親戰死在城門,天池的千軍萬馬踐踏著大興士兵的屍體鏘鏘而過。
那模糊不清的屍體中,也有他父親的。
那時候他就躲在一角,他驚恐不已,但是他卻叫不出聲,因為他的母親死死的捂著他的嘴,還有他妹妹的嘴。
那時候他就死死地瞪著那金戈馬蹄,也瞪著父親的浸血的鎧甲,那種血紅,紅的刺眼,也耀眼至極。
那樣的紅,從那以後,他也再沒見過那樣的血紅。
後來呢,馬蹄聲遠,深夜寂寥,他跟著母親走到父親的面前,緩緩跪下。
實際上,那時候他根本認不清父親的臉,若是那一身的將軍鎧甲,他真的認不清。
但是母親,肯定認得清,即便父親面目全非,母親也一定認得。
沒有眼淚,沒有絮語,那樣的母親決絕不想他平時那個只在深閨、只對父親柔情似水的母親。
那樣沉默的母親,讓他膽怯。
後來,他看見母親輕輕將父親擁入懷中,他只瞧見了母親一臉的不捨,卻沒瞧見母親手中匕首。
……
那一晚,母親自刎,他和妹妹銷聲匿跡。
陳九儒說應該記住國恥家仇,應該輔佐太子光復大。
其實即便陳九儒不講,他也知道自己的使命,不止是報仇。
真的不止。
那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