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子女,白飛飛自然也是頗有期盼的,每一次省親,瞧著林月紅袖和白程程日漸隆起的肚子,白飛飛羨慕得緊,只是雖然補藥喝了不少,但是白飛飛卻始終未孕,難免人有些鬱郁,但欣慰的是,萬歲爺的寵愛,從未少過。
林月紅袖身孕八個月的時候,忽然收到了從江南寄來的書信。
是翠幽的。
單單是看那信封上的簪花小楷,她就知道這必定是翠幽寫的信。
翠幽的性子自小最是張狂無忌的,像極了男孩子,偏生骨子裡又有十分憤世嫉俗的因子,所以自幼家中,翠幽雖是最小,但卻也最為深沉,最有主見。
她素來不愛胭脂女紅,衣服多是男裝,日日素面朝天,沒有一點兒貴族小姐該有的模樣,就連寫的字都比小弟更加豪邁張狂,不拘一格。
以前父親說翠幽的性子最像自己,只是投錯了胎,若是生為男子,他必定要將族長之位傳給翠幽。
只是翠幽頗為不屑,比起做族長來,她更喜歡研究醫藥。
原本翠幽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只是後來遇見了白雲初,所以就變得不一樣了。
☆、定局:枇杷暗把浮香送,還把離思共記取11
只是翠幽頗為不屑,比起做族長來,她更喜歡研究醫藥。
原本翠幽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只是後來遇見了白雲初,所以就變得不一樣了。
林月紅袖攥著那封信,手指都都跟著顫。
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瞧著那信封背面硃紅的封蠟,她咬著唇,心裡泛著酸。
記得出嫁那日,翠幽一身紅衣,獨立獵獵西風中。
悽豔至極。
她心裡“突突”地不安。
渡江之途,卓遠亭中,翠幽早已等在那裡,一臉凜冽,一臉決絕。
那樣的一身紅,如此耀眼,如此奪目,林月紅袖驀地覺得自己都黯然了下來。
這一身紅,其實是屬於翠幽的。
而自己這個姐姐,是這世間最可恥的竊賊。
她自是知道小妹是家中最有氣節的女子,那時候還少不得隔著馬車窗戶淚光點點。
“翠幽,我……”
她咬著唇,再說不出一句話,一點點淚花輕輕落下,化作硃紅。
她以為翠幽必定是等著羞辱一番自己,所以她也一直安安靜靜地等著那一番羞辱,又或者是等著翠幽給她一個了斷,一個心安,但是翠幽卻看都不看她一眼,徑直走向白雲初,一把奪過白雲初手中的馬韁。
“白雲初,今日一別,怕是此生難再見,這杯酒,你不能不喝。”
林月翠幽一臉俏然,一臉驕傲,面對著如珠如玉的白雲初,再沒有往日的嬌羞使然,這一身的紅更顯得風姿颯爽。
這才是林月翠幽。
這才是林月家最驕傲的三小姐啊。
“翠幽敬的酒,我不能不喝。”
白雲初勾了勾唇,一臉燦然,翻身下馬,隨著翠幽走進卓遠亭。
林月紅袖坐在馬車中,瞧著那一白一紅兩個身影翩然向前,心中有些默默。
這真是一對璧人。
就如同從前的大姊和成家大哥一樣。
那一年,成家大哥將大姊送到這裡,也是卓遠亭,也是一場有去無回的別離。
林月一家,似乎都和這卓遠亭或多或少有些牽絆吧。
林月紅袖瞧著有些衰敗了的卓遠亭,心中不乏感慨。
瞧著翠幽的模樣,這個時候自然是希望自己打擾的,林月紅袖瞧著那石桌上擺著的兩隻青花瓷酒杯,抿了抿唇,將窗簾緩緩放下。
她自小就知道自己容貌遜色,才情不及大姊,聰慧比不得小妹,所以總是如此小心翼翼。
一直以來,她都是極為自卑的,因為遜色,所以越發謙卑,倒也博得了個賢惠知禮的好名兒。
但是,誰又在意呢?
偏偏白雲初……
偏偏白雲初帶著自己走上了這樣的一條路。
必定沿途密佈荊棘坎坷,但是隻要跟著他,只要他願意一路這樣的陪伴,她願意啊。
即便是如此被世人嘲諷不恥的飛蛾撲火。
她真心願意。
林月紅袖輕輕拭去眼角淚痕,瞧著手帕上一針一線密密繡成的並蒂蓮,努力讓自己安寧下來。
過了這卓遠亭,自己便就是正正經經的白夫人,而翠幽也需恭恭敬敬地稱白雲初一聲姐夫,所以,她並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