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一輩子,但是朕現在也真的為他高興,”成卓遠又道,深深地嘆息一聲,“總覺得成卓楊若是留下血脈的話,朕心中的愧疚便能減少一些似的,不管是對那兩個死去的孩子的,還是對九泉之下的父皇。”
想起那一年,養心殿前,漫天飛雪中,成康全的一字一言,成卓遠到現在都覺得痛入骨髓,那種後知後覺的痛,一直折磨了他許多年,雖然知道成靖之之所以甘願犧牲四子也要推自己上位,為的不過是自己的這雙眉眼,但那人到底是自己的父皇。
成卓豪將杯中的苦丁茶一口一口地喝完,然後將白瓷茶杯輕輕放到桌上,抬頭對成卓遠勾了勾唇,含笑道:“臣弟還記得恭親王從前最喜太平猴魁,臣弟的府上倒是有今年最新出的,一會兒路過臣弟府門的時候,臣弟進去取。”
“臣弟知道皇兄財大氣粗不缺這點子茶葉,但好歹也是臣弟的一番心意,皇兄不要見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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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極:憶來何事最銷魂,第一折枝花樣畫羅裙19
“臣弟知道皇兄財大氣粗不缺這點子茶葉,但好歹也是臣弟的一番心意,皇兄不要見怪才是。”
“你能有心,朕高興還來不及,那裡就會怪罪?”成卓遠緩聲道,將杯中的苦丁茶一飲而盡。
既是說開了話,兩人便就沒有再坐多久,便就起駕去了西槐行宮,果真路過豪親王府的時候,成卓豪親自進去取了一整罐子的太平猴魁來,然後這才又去了西槐行宮。
西槐行宮在京師南郊,是前朝留下的,在城門之戰的時候,宮牆毀了大半,後來成靖之登基之後,便就下令重新修繕,所以又恢復了從前的模樣。
當時一道修建的還有東島別院,後來東島別院賜給了白老丞相漪。
西槐行宮也是成靖之最喜歡的一處行宮,倒不是因為西槐行宮多麼巍峨華麗,而是因為這西槐行宮乃是前朝皇后林月清顏的最喜的行宮,連名字也是林月清顏提的,所以一年中有小半年成靖之都在西槐行宮中度過,奏摺也都在這裡批閱,所以西槐行宮也是當年僅次於皇宮的京師重地。
而成卓遠卻將西槐行宮賜給了廢太子成卓楊,這一舉動當時著實嚇壞了許多朝臣,也包括成卓豪,只是到如今,成卓豪也似乎明白了成卓遠的良苦用心固。
到了西槐行宮,成卓遠和成卓豪先後下了轎,成卓遠並沒有讓人通報,就直接緩步走進西槐行宮。
成卓楊倒沒有想象中的暴躁,而是一直窩在軟椅上曬太陽,即便是知道了成卓遠的到來,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仍舊躺在椅子上,不動一下。
成卓遠坐在成卓楊的對面,不聲不響地看著,成卓豪坐不住,四下裡看了一圈,又詢問了這裡的侍衛,平常可有什麼異動。
成卓遠瞧著成卓楊,然後目光轉向了成卓楊身邊的一位紫衣女子。
那女子相貌平常,不施粉黛,更沒有珠翠點綴,眉宇間卻有股子恬靜安然的氣息,讓人看著覺得舒心,小腹微微隆起,想必就是那懷孕的宮人,瞧著那女子小心翼翼地將牛乳茶餵給成卓楊喝,成卓遠和成卓豪心中都不是滋味。
失去唇舌的成卓楊沒有往日的半點凌人傲氣,說起來成卓楊曾經也是堂堂儀表、風姿綽約。
成卓遠坐在成卓楊的面前,有些晃神,這人的唇舌真的是被自己砍掉的呢。
記得當時成卓楊的鮮血還濺到了成靖之的臉上呢。
自始至終成卓楊沒有任何表示,既沒有表示歡迎,也沒有表示出厭惡,任由成卓遠在自己對面坐著,似乎將成卓遠當做無物。
成卓遠也沒有吭聲,倒是成卓豪站在牆角,有一搭沒一搭地問個沒完,那小侍衛幾乎都要嚇哭了。
坐了莫約一炷香的功夫,成卓遠起駕回宮,剛走出西槐行宮的院門,卻被人叫住。
原來是那位紫衣女子。
“萬歲爺,恭親王讓奴婢轉告萬歲爺幾句話。”那女子盈盈一拜,然後站直了身子,看著成卓遠。
倒是不卑不亢。
成卓遠點頭:“你且說說看。”
“第一,王爺心裡感激萬歲爺處斬成卓仁,第二,王爺心裡感激萬歲爺賜王爺這西槐行宮,”紫衣女子緩聲道,頓了頓,又輕聲道,“還有下面這些話是臣妾想說的。”
“從前王爺最在意的其實也不是皇位,王爺最在意的一直都是先皇最疼哪個兒子,王爺的母親是王皇后,雖貴為皇后,卻並不得聖寵,王爺雖然早早被冊立太子,但是卻也不得先皇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