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左一右架著趙蘭兒朝外頭走去。
“放手!你們這起子膽大包天的***才!”趙蘭兒什麼時候遭受過這般輕慢羞辱,少不得破口大滿,但是一出了大殿,趙蘭兒卻驀地閉上了口,雙目直直地瞪著外頭。
只見蘭亭殿中被火光照得恍如白晝,整個院中都烏泱泱跪滿了宮女太監,一個個雙手都被綁著,都在嗚嗚咽咽地哭著。
許多內衛舉著火把照明,另一些則在殿中肆意東翻西找些什麼,陳大愚則玩味兒地看著手中的香粉盒子,腳邊是被捆綁結實的嬌杏。
趙蘭兒瞧著這樣的陣勢,愈發渾身顫抖,幾欲昏厥,但到底兩腿癱軟,最後被那兩個內衛架著進了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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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偏殿。
四更天。
趙蘭兒已經在養心殿中足足跪了一個時辰了,雙膝被地磚硌得疼得鑽心,趙蘭兒雙唇青紫乾裂,臉色煞白,無一點血色,哪裡還有平時的嬌豔絕色?
趙蘭兒無力地垂著頭,任由長髮披散下來,垂到地上。
剛剛被送進養心殿的時候,她還是心急如焚膽顫不已,但是這一個時辰下來之後,外面的天也從漆黑開始變得漸白了,她反倒心情平靜了許多。
平靜得出奇。
她忽然想起了,三年前,大婚那一日。
洞房花燭夜,也是這樣安靜,也是這樣一個人從黑等到白。
她記
tang得清楚,那一夜她身披嫁衣,坐在床上,因為戴著蓋頭的緣故,她面前是一片炫目的火紅,那一天,她並未飲酒,但是她卻醉在那一片火紅中。
她終於嫁給了心上人呢,不管用的是什麼方式,也不在乎是不是正妻,她到底成了太子的女人。
她心中是高興的,是雀躍的,就像面前那對一直跳躍不定的紅燭。
雖然婚前在太子府,當著慕容微雪的面,被成卓遠那般羞辱,但是她心底還是高興的。
這種卑微的興奮一直持續到嬌杏進來,告訴她,太子已經入了初雪殿。
然後,她的眼淚就決堤而下,隔著那一層紅紗,她肆意著流淚,卻不出聲。
這是她與他的大喜之日,她怎會破壞?
就這樣,她安安靜靜地流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