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子,就想要伸出手來,上前抱住沈湛清,這麼多年未見。他發現沈湛清竟是長得比他還要高大,他是老了,沈湛清卻已經長大成人。
“你這是在飲酒……”
沈湛清強壓著自己的怒氣,他不管告訴自己,那就是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千萬不要再生氣。
“是啊,方才與徐穀子小酌了一番,要不今日你我父子相見,也小酌一番可好,這麼多年阿爹一直不在你身邊,倒是辛苦你了。”沈竹帶著笑意,就給沈湛清將酒給滿上。
“阿爹?不必了,這一聲阿爹沈某承受不起,看來今日我是來錯地方。對了,差點忘記告訴你,我阿爹已經過世好多年了,和我阿母葬在一起。”
沈湛清說完便轉身離去,他今日想了好多場景和沈竹相見,他甚至想到了沈竹已經會痛哭流淚,說自己內疚等等。可是他看到了什麼,他看到的是,沈竹帶著笑意,邀請他小酌一番,他竟是一點兒內疚之情都沒有。
他的母親韓氏是因為沈竹而死的,她的死後才二十歲啊,就那般年紀輕輕的被勒死了,可是沈竹卻帶著美人浪跡天下,逍遙自在,此番竟然還要在這裡小酌一番,沈湛清欲哭無淚,只得苦笑而去了。
這般人,焉能為人,畜生都高抬了他。而這樣的人竟還是他的父親,他焉能不恨。
“七郎,你,你……”
沈湛清剛剛來,便離去了。留下一個人的沈竹,沈竹竟還不知道他到底做出了什麼。
第二天一早。
沈湛清就領著沈婉如來到了左相府。左相府大門前還是聚集了很多人,人都在排隊,那就是今日姜如意的身子終於大好了,開始幫人治病了。
“好靈啊,真的好靈。”
一個婦人從左相府之中走了出來,笑眯眯的說道。要知道先前她沒有進去的時候,那可是一臉的愁容,進去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她竟是好似換了一個人。
“解大姐,真的是神醫!”
“恩恩啊,神醫就看了我一眼,我沒有說,她就知曉我得了傻病,就給我開了藥,還不收我錢,活菩薩,明日我就要把左相夫人給供起來,實在是太好了。”
說著那解大姐就高興的離去了。
“好了,下一個。大姑娘要不要休息一下,已經午時了。”
已經忙碌了一個上午,左相傅伯南上朝之前可是仔細叮囑蘭香了一番,那就是千萬不能讓姜如意給累到了。蘭香可是注意了。
“下一個吧,不累的。”
姜如意就坐在桌子前,她的手敲著桌子,咚咚咚,手裡還端著茶壺,悠閒的喝著茶的,她的身側已經堆滿了各種禮品,都是看病的人送的。
“沈太醫你們這是……”
蘭香看向沈湛清和沈婉如,沒想到竟是她們兩人。她有些遲疑的看著眼前的兩位,沈湛清本身就是太醫,此番他怎麼會來這裡,蘭香自是十分的奇怪,就打量了他們兩人之後,就看向姜如意。
姜如意此番也抬起頭來,看著沈湛清和沈婉如,沈湛清她還是有些印象的,沈婉如她打量了一下,才記起來這個女子沒有月事,原來竟是那位沒有月事的姑娘。
“傅夫人,上次在蘇府,你一眼便看出小妹沒有月事。你既是可以看出,定是可以治好小妹,還請傅夫人出手相助,若是需要銀錢,多少你開口便是。”
沈湛清再來之前,也打聽了一下姜如意的特殊癖好,那就是她這個人說是愛財,看著倒是也不像,比如先前那個解大姐,她便一文不取,還送了人家好多要猜,而剛剛出去的王員外,她去要了人家白金五千兩了。這個女子的脾氣著實的古怪,讓人看不透。而且她也不是什麼人都治。
“她身上有蟲。”
姜如意伸出手去,在半空之中丈量了一下,然後說道:“差不多這麼大,有兩隻。”
“蟲?”
沈湛清遲疑的看著沈婉如,然後就將手搭在她的手腕處,若是有蟲害的話,他完全可以把脈探出來的,可是沒有啊,一點兒感覺都沒有,沈婉如的脈相十分的正常。
“恩,是蟲,那蟲在她的身體裡,應該是來月事沒有多久就被人給放進去的,你,你來過月事吧。姜如意歪著腦袋,繼續看向沈婉如。
她對沈婉如的印象倒是挺好的,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長得挺好看的,就是身上有兩條蟲,還很大來著。
“恩恩,我來過月事的,就來過兩個月,從那之後就沒有來過了。我身上有蟲,可是我一直好好的,不疼不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