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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聲,她疼痛發作,疼的要昏死過去,然而她連叫的力氣都沒有,可是又忍不住想叫,那種困獸之鬥聽得那邊的人心驚膽寒,彷彿感同身受一般,難過的幾乎窒息。

當時穆雨寧就站在病房外邊,親眼目睹了床上的夏星雨疼的咬牙切齒,全身冒著冷汗不停在床上打滾的情形。她的意識還是清醒的,她一直求著蘇子墨讓醫生給她安樂死吧,她真的受不了了。

可是蘇子墨卻還是一臉篤定的望著她,鼓勵著她,他的手背被夏星雨的手指抓住青色的指痕,她痛得太厲害,可是大家卻都幫不上忙。因為夏星雨的癌症已經到了無法挽救的地步,她早已拒絕一切攻擊性的治療,除了讓醫生給她安樂死之外,她拒絕使用任何藥物。所以每次發病的時候,她都疼的死去活來。

最後,還是夏和平請求醫生給她使用了鎮痛劑。夏星雨沒有任何的力氣,像一個破布娃娃似地躺在那裡,好半天,才慢慢平靜下來。

蘇子墨的手上大大小小的傷痕,不計其數,傷的最深的,是被夏星雨咬的齒印。

穆雨寧站在外邊唯有捂住嘴巴才能防止自己不出聲,她看著夏星雨已經瘦得不成人形的蒼白的臉色,真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陰影。

她把所有人都趕出了病房。包括蘇子墨。

蘇子墨看到穆雨寧,只是苦笑了一聲。又看到蘇震,便冷漠的別開了眼,穆雨寧心酸,走上前說:“我帶你去上藥吧。”

裡面的夏星雨打了鎮痛劑,已經合上眼瞼,似乎睡著了,又似乎沒有了生命一般。

夏星露擦乾眼淚說:“我在這裡陪她,你們先走吧。”

穆雨寧也回望了一眼夏星雨。死神正在搶奪她的生命,也許她沒有機會看到明天的太陽。所有的怨恨此刻都化為了同情與悲憫。

人的生命,太過脆弱。

幫蘇子墨上完藥,蘇震還等在一邊。

可是蘇子墨始終沒有好臉色,穆雨寧也不知道怎麼勸他才好,只說:“子墨,什麼東西都能選擇,惟獨自己的出生自己的父母沒辦法選擇,難道你想帶著這樣的遺憾死去嗎?”

她主動避讓了:“我去外邊等你,你們好好談談吧。”

第104章

醫院裡不允許抽菸,蘇子墨莫名的煩躁,眉宇間很快堆積了鬱色。他與蘇震站在過道的盡頭,很少有人過來,可是頭頂大大的禁菸標誌硬是打擾了蘇子墨抽菸的雅興。他有點不耐煩起來。兩人都無話可說,他會站在這裡,也許只是穆雨寧的幾句話讓他稍微有點感觸,也許只是不想她夾在中間難做人而已。可無論怎樣,醫院薄弱的燈光流瀉,照在沉默站立的蘇震蒼老的樣貌上,他們依舊相對兩無言。

蘇子墨嗤笑了一聲,抬腿欲走。

“子墨!”蘇震快聲叫道,表情有幾分不自然,上一回合的不歡而散加深隔閡數年的父子之間的鴻溝,他這個為人境界的老者面對自己的兒子卻失去了往昔的從容。

蘇子墨的腳步是停了,不過並未轉頭。

蘇震繼續道:“子墨,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難道你還是不肯原諒…………爸爸嗎?”爸爸兩個字,蘇震說得很艱澀。又竭力展露自然妥帖的微笑。“爸爸知道…………”

他的笑聲又傳來,聽在耳裡卻極其諷刺,他沒有轉頭,僵直的背影立在燈光底下,宛若一道高大的牆壁,堅不可摧,別想從中得到任何的資訊。

“如果你要的只是一句原諒,好,我原諒你。”蘇子墨的心狠狠的痛起來,窗外很黑,樹影婆娑,那幾盞破敗的路燈只能照到底下一點的地方,前方依舊是無盡的黑暗。走在路上的人,踽踽獨行,就像一個黑色的小點,機械而緩慢的移動著。

透過他們,蘇子墨彷彿看到了一個十二歲的少年,獨自揹著包。走在前方無盡黑暗的道路上。他很怕,可是走出太遠了,家的燈光已經找不見。他也不再稀罕,開始獨自承擔起自己的人生。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他身上沒有錢,僅有一點點的麵包和水。到後來,他沒有東西吃,可是他沒有向人乞討,更加沒有將自己弄得髒兮兮。

那時候,也是這樣的天吧。幸好天熱,他穿著單薄的衣衫隨便在河邊一洗,第二天早上就幹了,又是整潔乾淨的一個人。沒有東西吃,他就在河裡抓魚,那是他第一次求人,像一個鄰家的小女孩討了一盒火柴,然後像露營似地燒烤。魚只是純粹的用火烤熟了,沒有鹽沒有味精,說實話真的很難吃。而且因為技術有限,嚐嚐吃的滿嘴都是灰。路過的人不明所以還以為哪家的孩子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