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顯覺得懷裡的沈青玉的身子一僵,見她的臉色也有些發白,可見是以前被虐待怕了。
大伯孃?就楊氏那惡毒的婆娘也配,沈青燕的腦海裡立即出現,自己姐妹兩個時常被她打罵的情景,宋翠芸在旁邊求幾句情,輕則招來一頓侮罵,重則就拳腳相向。
這種婦人也配當她沈青燕的大伯孃,笑話!伸手輕輕拍打沈青玉的背,讓她放鬆下來,才對劉春生說:“姨父,你也知道他們沈家早就把我們姐妹除族了,我們自然和沈家再沒有關係,那個婆娘就當不認識好了。”
劉春生本就看沈家那些人不順眼,仗著自己家裡出了個舉人,眼珠子都快看到天上去了,最可氣的是那個沈文貴還是個薄情寡義的東西,以前沒中舉的時候,就過著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日子,裡裡外外的活計都靠自己媳婦的姐姐操持。
沒想到,一朝中舉,馬上休妻棄女,半點情義也不講,真不知道他那麼多聖賢書都讀到哪裡去了。
現在一聽沈春燕的話,就覺得心裡爽快,這丫頭是個有血性的。
不過,宋氏顯然不這麼想,猶豫地勸,“燕兒,你們還是過去跟她打個招呼吧,楊氏這人本就潑辣,現在家裡又出了個舉人,怕是更難纏,你們做小輩的給她低個頭,也算是顧全她面子了,以後都在一個村裡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少些麻煩不是。”
“小姨,以你對她的瞭解,你認為我們姐妹向她低頭,她就會不來找我們麻煩嗎?”沈青燕沉下聲音說:“她這種人,根本不會因為別人對她服軟就行了的,對付這種人,只能比她更強勢更無賴,何況沈家早已分家,中舉的又不是她男人,她有什麼可得瑟的。”
沈青燕水以為意地聳聳肩,她根本沒打算在永方村長住,當然這話她是不會跟宋氏說的。
宋氏還想說什麼,倒是劉春生先開口了,“孩子娘,少說兩句吧,我看燕兒現在也是個有主意的,她知道分寸。”他是個男人,不屑背後說別的婆娘的壞話,只是卻對楊氏的嘴臉也很是看不慣,弄得好像是她家男人中舉一樣。
牛車的嗒嗒聲早驚動了沈楊氏和正同她說話的周氏,兩人未出嫁時是同村,所以平時走得近些,不過性子倒是差不多,不得不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周氏眼尖地看見滿滿一牛車的東西,小眼晴裡滿是嫉妒,她當然也認識劉春生他們,自然知道他們家的情況,根本不可能買那麼多好東西。那自然是沈青燕她們的,可是那倆小丫頭哪裡來的那麼多錢?
一雙小眼睛卻死命地盯著牛車離開後,小眼珠了一下,捅了一下身邊的楊氏酸酸地說:“我說,春雨娘,那不是你家老三的閨女嗎,聽說她們現在住在山洞裡跟個野人似的,不會是勾搭上野漢子了吧,要不然怎麼有錢買那麼多東西?”
沈楊氏早就看見牛車上的沈青燕姐妹,和那一車好東西了,之所以一直沒站起來,是她有自信即使這兩丫頭脫離了沈家,在自己多年的威懾下,她們還不得巴巴地上前跟自己打招呼,並且至少會把車上的一半東西送給自己,誰叫自己的輩分在那兒擺著呢,所以她一直翹著二郎腿在等。
如今眼巴巴地看著牛車從她面前過,沈青燕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連那個向來膽小的沈青玉也縮在姐姐懷裡不抬頭,更別提送東西什麼的了。
周氏在一旁唧唧歪歪地挑撥,聽得沈楊氏一肚子的氣,不由得冷笑,“我哪知道,她們現在可不是老沈家的人了,我文貴兄弟早把她們娘休了,順帶著除族了,我可沒閒功夫去操那兩個野丫頭的心。”
楊氏嘴裡說得硬氣,可自打看見那一車東西就不淡定了,那一車東西得花不老少錢吧,自打她嫁進沈家,三十多年來,哪一天捨得買過那麼多錢。
現在家裡雖然出了個舉人,但那是三房的事,跟她完全沒關係,她也不過名聲上好聽點,在村裡的這幫婆娘面前多了點臉面,實際的好處一點也沒有,如今這被趕出去的小賤骨頭得了好東西,不但不拿過來孝敬她點,居然連個招呼都不打,真真的良心被狗吃了。
要說這楊氏腦子裡的迴路還真的跟別人有點不同,明明記得沈青燕姐妹是被掃地出門了,卻還要人家有了好東西拿回去給她,人沈青燕的腦子又不是被門夾了,還是說,她以為人人都跟她的腦子迴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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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楊氏上門(一更)
“春雨娘,你說,你家老三家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