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教授去開講座,所以,早在幾年前,蘇慎行還是博士生的時候就跟著錢院長三不五時往司令部跑了,舉凡先秦合眾連橫、熱兵器發展史、詳析孫子兵法……這些老掉牙的玩意兒全是蘇慎行炮製出來的,因為老頭常年帶博士生,已經沒辦法把講稿寫得淺顯易懂了。
沒過幾個月,老頭陡然發現自己拿著這些給高中生開課的講稿居然也能往學術的廣度深度上無限制擴充套件,時不時上升到法家思想對古典軍事思維全方位浸透的高度,以至於下面坐著的軍官們一個個哈欠連天昏昏欲睡,老頭一度極其懷疑自己學術權威的穩固地位,痛定思痛之後哀嘆著對蘇慎行說:“還是你看著辦吧。”
從此,蘇慎行上了賊船就再也下不來了。
抗戰勝利65週年那會兒,蘇慎行半年沒上課,懷揣著司令部的殷切叮囑馬不停蹄周遊列省,輾轉於各基層軍營,向廣大指戰員宣揚我黨我軍在抗日戰爭中英勇頑強的光輝形象,順便在領導拐彎抹角的暗示之下,昧著良心將國軍正面戰場浴血奮戰的豐功偉績抹殺得一乾二淨。
饒是如此,領導仍舊不滿意,打來電話訓斥:“慎行啊,你這講稿有點小家子氣啊,黨派之爭是不合時宜的,要將格局放大,目光放長遠,提升到中華民族的歷史高度嘛,無論共軍國軍都是中國軍人嘛。要有政治覺悟啊慎行!”
蘇慎行笑了起來,心說:中國軍人?所以這是要把國軍的功勞完全掠奪過來?果然沒有辱沒“共。匪”這一雅稱。
四處奔波期間,軍機接送,飽一餐餓一頓,時常濫竽充數上場與這幫孔武有力的軍人打籃球踢足球,還能有好?這就好比印第安人落進了英國人手裡,頭皮都讓人割了。
四萬塊勞務費完全無法彌補蘇慎行心靈上巨大的創傷,以至於蘇先生的生活一直籠罩在深沉的痛苦之中。
我們為蘇大講師為我黨我軍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至高情懷鼓掌!
從此以後,但凡聽說要到軍區開講座,蘇慎行總是不厭其煩地問清楚是不是又要滿軍區當流竄犯了?
比如今天就是如此。
老頭說:“放心吧,就一場,後天下午三點。”
師徒二人一邊閒聊一邊往家屬區走。
“對了,”老頭說:“過些日子你們所要去臺灣考察,我幫你把名報了。”
蘇慎行一拍腦門,“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