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隻要一逮到機會,他就會帶著令人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的愉快笑容,三兩句話就激怒原本努力不理會他的亞海。
以上是沉醉夜色的經理,裡司兩天來的細心觀察。
聽到亞海的抱怨,他本來是不相信有這種事的。
他從冰緁還沒進俱樂部就是這裡的經理,所以在後者受到前任負責人的延攬成為沉醉夜色的Host後,他是一路看著他走過來的。
假使要認識冰緁兩年有餘的他形容他的個性,他只有一種評語……
傲慢而冷酷無情,並且是極致的自我主義。
這兩天看見簡直可說是「煥然一新」的冰緁後,他才發覺他不是真的冷酷無情,而是因為之前他沒有找到足以引發他興趣的事物,才會對一切都不看在眼裡。
他將只為了自己的興趣,不管對方是否會感到困擾。硬是強迫他接受這一點,充分地展現出來。
真的是很自私的人。
如果他們新上任的負責人是女性,這就不叫戲弄而是調戲了。
見識過兩人相處情形的裡司,暗自慶幸新到任的負責人是男性,否則以冰緁的行徑,幾乎可以說已構成職場上的性騷擾。
不過話說回來,亞海如果是女性,很可能也已經沉溺在冰緁的魅力中,反而沒有這項困擾也說不定。
至少在看到和亞海相處的冰緁時,連裡司都不禁要為冰緁臉上罕見的笑容而心動不已,更何況是他下網欲捕獵的女性。
他從沒見過那麼有「人性」的冰緁,也不曉得原來他可以像個人類。
話雖這麼說,要是事情真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也免不了會受波及。
身為店裡的管理人,維持風紀和降低可能有的風險都定必要的,更何況亞海現在還處在適應期中,他更有助他度過難關的義務。
事情的關鍵不用說,當然是在店內首屈一指的Host身上。
將剛從包廂走出來,一副準備搭專用電梯到頂樓的冰緁叫住,裡司示意他跟自己進入經理室。
「不好意思,剛下班就找你來。」
他開啟自己辦公室裡的酒櫃,倒了兩杯加水的威士忌,將一杯遞給毫不客氣就往沙發上半的冰緁。
「睡前還是不要飲酒過度比較好。」他苦笑地對朝自己挑挑眉的年輕人解釋,不然哪天像他上了年紀後,就會嚐到苦頭。
冰緁聳聳肩,其實並不大在意酒里加不加水的問題,只是他原本以為店經理是習慣喝烈酒的。「有什麼事?」
「其實是關於亞海的事……」
「他怎麼了?」
「這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不是嗎?」
「是這件事啊……」咧嘴一笑,冰緁舉高酒杯,做出一個彷佛向自己的經理致意的動作。
他不是傻瓜,當然感覺得到裡司這兩三天來不同於往常的觀察行為。
這事他連想都不用想,就猜得出他肯定是為了亞海才這麼做的。
「經理的工作還真辛苦,連這種事都要管。」
「我知道這算是件的私事。」裡司從他話中那細微的挖苦得知,他並不想自己插手管這事,「但如果私事會影響到工作的話,就算是我分內的責任了。」
「我看不出有什麼影響。」
「現在是還沒有,但如果等發生問題就太晚了。」
「會怎麼樣可不是我能決定的。」壓根兒不將他的要求看在眼裡,冰緁吞了口沖淡了的威士忌。
裡司原本就認為能說服他的機會不到百分之十,看來還真是個艱鉅的任務。
他嘆了口氣,看來亞海只能自求多福了。
「冰緁,那至少拜託你,別太刺激亞海好嗎?」他頭痛地按壓著太陽穴,希望他至少能答應自己這點要求。
「有什麼關係?這樣他不是才會更全力以赴。」
當初若非他適時出口挑釁,沉醉夜色很可能因為找不到負責人,早已關店了。
裡司並非不曉得,亞海之所以苦撐著做這些很不情願做的事,當中有一大半原因是受到冰緁的刺激。
「要是得到反效果怎麼辦?」
「大不了就是他抽手不幹,把這家店解散。」他晃了下手中的酒杯,聽著冰塊和玻璃撞擊的清脆聲響,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微笑。「不過,就算事情當真演變至此,我也不準備放過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沒答話,只是微微地勾起嘴角。
看著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