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德和帕姆聽到桑切斯順著梯子爬了上去,這時就聽到布勞恩有氣無力地說,“走吧,我們去找人把這兒打掃一下。”
“聽著,”邦德小聲說,“什麼也不要看,跟緊了我。”
很快他們便下到船塢裡並開啟艙門到了外面。兩人一起悄無聲息地向領航船游去,他們上船後便慢慢地駛離了克雷斯特波浪號。
邦德急忙脫下襯衣跳到床上,然後用床單矇住了頭。根據外面走廊的聲音來判斷,邦德知道自己回來得恰到好處。
他們從克雷斯特波浪號出來後便徑直遊向那條領航船,帕姆用盡全身解數才能跟上邦德的速度。Q 幫他們上了船,邦德知道他現在得抓緊時間。到岸邊後他匆匆下了船,同時叮囑Q 把橡皮艇和他的用品準備好。5 分鐘後他又回到甲板上,已經穿上了便褲、襯衣和一雙他最喜歡的印地安軟皮鞋。
“都準備好了,詹姆斯。”飽經風霜的Q 有些動情地說。
“你們給我的幫助真是太大了。”邦德在夜風中深深吸了口氣說,“好了,我們就此分手吧。帕姆,馬上帶我的老叔上飛機,我辦完這件事後去邁阿密找你們。”
“我們在一起不行嗎?”儘管帕姆很堅強,而且久經沙場,但顯然克雷斯特的死還是讓她受驚不小。
“不行。他們很快就會找我麻煩,如果他們回去後見不到我事情會更糟。
我一個人幹會更安全些。”
帕姆還想表示異議,但邦德用熱吻阻止了她,然後他笑著轉過身順著舷梯下了橡皮艇,他的手提箱和日用品都在上面。他最後揮了揮手便發動了橡皮艇的低噪音馬達。
邦德在桑切斯的碼頭附近上了沙灘後便開始爬那段長長的山路,他全憑自己良好的方向感辨認著方位,時不時地看一眼有燈光照明的纜索鐵路。終於,他筋疲力竭地回到了燈火通明的招待所,室外那白色的平臺連同那些白色的石膏駱駝和水泥棕櫚樹以及坐椅都顯得陰森森的。他現在唯一希望的是桑切斯還沒有發現他的失蹤。他沒敢走那扇法國式落地窗,而是繞到前面進到了明亮的走廊裡,走廊兩側的客房門排列得井然有序。
他把行李放到門外,燈也沒開便走進屋裡。他剛要關門便聽到了說話聲,原來是桑切斯和盧佩正順著走廊向這邊走來。邦德站在門邊豎起耳朵從門縫裡傾聽。
“晚上好,弗朗茲,”只聽盧佩說道,接著是一段靜場,邦德想他們一定是在接吻。
“你的氣色看起來不大好,親愛的,應該好好休息一下。”停了一下又聽到他說,“那是什麼?”顯然他看到了那些行李,邦德聽到盧佩的咳嗽聲,她在爭取時間考慮。
“是邦德的衣物,今天下午他讓人從飯店給他送來的,他睡了整整一天。”
“佩雷茲!”桑切斯叫道,接著便從走廊另一頭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
邦德聽到的已經足夠了,於是他飛快地脫下襯衣跳到了床上。
過了片刻,房門被猛地推開,燈也同時亮了。
“嗯……噢!……這是哪兒……”邦德光著膀子坐起身,裝出一副睡眼惺鬆的樣子揉著眼睛。
桑切斯走到床前衝他微笑著,嘴裡的金牙閃閃發光,“朋友!對不起把你吵醒了,你需要多睡會兒。不過我想讓你知道那件事已經解決了,我找到了那個膽敢花錢買我人頭的傢伙。”
“能為你效勞是我的榮幸,這你是知道的。”
“很好。”桑切斯點點頭,“不知道你明天能否有精神跟我出去轉一轉?”
“當然。”邦德心頭一陣竊喜,但他努力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去哪兒?”
“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但我保證你不會失望,現在好好休息吧,我們明天早晨見,好不好?”
“好的。”
一直拎著邦德的箱子跟在主子身後的佩雷茲這時候點了點頭,把箱子放到了地板上。
桑切斯主僕二人離開後,邦德脫掉短褲準備衝個澡。
邦德正往浴室走的當兒就聽到身後的房門有響動,他迅速轉過身,一邊抬起雙手準備應付不測,仔細一看卻是盧佩悄悄溜了進來。盧佩把一個手指放到唇部,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睡袍,露出了裡面的緊身衣。
她慢慢走到他跟前,“我想,我知道那雜種會跟你說些什麼。”
“他好像已經信任我了。”
她深深嘆了口氣。“你真難對付。”
“他說明天要帶我出去轉轉,會去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