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為你畫一幅肖像畫吧!作為報答。”林安之興奮道。
“報答?”James蹙眉,面露不悅。
“《忘川》是我第一幅被很多人認同的畫,我之所以想認識買主就是因為想報答他的知遇之恩。”林安之坦誠地說,“雖然,我的畫工還不很成熟。”
“你太謙虛了,安。”James展顏一笑。
“但是,我的畫具都在俄羅斯,英國我又不熟,我得先去打聽打聽這邊畫具市場的……”
“安,你太傷我心了!”林安之迷惑地望著義憤的James,“你居然忘了還有我這個老英國在。”
“對不起。”林安之羞愧地低下頭。
“這樣吧,你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不適宜長時間走動,我先送你回去,畫具買好後,我給你送過去。”
“這不太好吧?我已經麻煩了你很多,還是……”
“為了你為我量身繪製的這幅畫,我做得這點事是應該的。”
作者有話要說:OK,總算同步了。
☆、第六章_第一小節
James的辦事效率很高,送林安之回郊區的住所再到市區又回來,用了不到兩個鐘頭。
他興沖沖地拎著買好的畫布畫框畫筆顏料等剛要摁門鈴,眼角一瞥,門竟然是虛掩著的,他心頭打了個突,難道遭了小偷?他心裡著急卻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推開門,生怕打草驚蛇,待門被推開二分之一時,他又想,知道自己還要過來,興許是安體貼地留了門?這麼一思量,他的動作頓時放開了些。
然而,當他看到跪坐在地、臉色蒼白、一臉失魂落魄的林安之……“安,你怎麼了?”隨手扔了手上的大包小包,他三步並作兩步地急忙衝向林安之,手忙腳亂地欲把渾身虛軟的林安之扶起來。
林安之周身的氣場似死了一般,死氣沉沉地比他前些日子自我封閉時有過之而無不及,James掃了眼耷拉到地面的電話聽筒,暗惱自己怎麼又該死地把安一個人留下?萬一像上次那樣,他真不如干脆把自己化作金粉——五族的死亡狀態依歸自然,金族是化作金色的粉末。
這時的James顯然忘記他不過這棟屋子的客人。
“……他說,他很對不起……他說,如果我有更好的選擇,他會尊重我的意見……”
“地上涼,你先起來,有什麼起來再說。”林安之的聲音有點小,James只隱約聽到個“對不起”,林安之很瘦,但瘦歸瘦,作為男人的體重擺在那裡,加上他有些心灰意冷地癱坐著,James還是費了半天勁才把他攙到沙發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事情發生在林安之感激地目送James駕車離去沒多久,他急匆匆地開門接電話,“喂,哪位?”他的呼吸有些喘,屋裡暖氣充足,他一邊脫外套,悉悉索索的雜聲導致他確認兩次——“小安,是我。”
空氣微妙地靜默了三秒鐘,林安之激動地顫抖著緊緊握住手裡的聽筒,“小芮,你最近好嗎?”他努力使自己迴歸平靜,“你肯定很忙……聽俏俏說,南東住進了醫院,他還好嗎?”
“他出院了,已經沒什麼大礙。”每次提到南東,南芮的語調總是很溫柔,這次出乎林安之意料的不同,南芮的口氣很淡,乍聽像是一點不當回事。
“那就好。”林安之真誠地說。
“小安,有件事……”
“你說。”
“你……”南芮的口吻顯得很遲疑,似難以啟齒,林安之靜靜地等著,“你和金族準繼承人的事,我聽說了,你們……”
“我們沒什麼!他救過我是我的恩人,僅此而已。”生怕南芮誤會,林安之緊忙闢謠。
“你們沒有其他關係嗎?”
“其他關係?”什麼關係?林安之納悶地想,思考著說,“他買了我獲獎的那幅畫,對我有知遇之恩,還是恩人,我們興趣很相投很談得來,他算是我長這麼大第二個(第一個是陸凡)不是從小認識的朋友。”
“朋友可以分很多種,從恩人到興趣相投的朋友再到……”
“小芮,你在說什麼?我有點不明白。”
“小安,這件事我早就想跟你說了,可那時候我沒想好對你最好的退路。”退路?什麼退路?林安之腦子打了好幾個結,“哪怕山族天生被罪咒束縛,相處久了也能多少改善一些,而你和我在一起是肯定不會有絲毫改善、一絲幸福也無法得到,我心裡只裝得下東東一個。”
“我知道,從來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