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六同大大的行了一禮,甚是莊嚴。行禮的方式與孫盤子所講的,當年在黃河渡口拜廣日子為師時一模一樣,反身鞠躬,只不過沒有背手拿香,或許洞庭湖湖底壓根沒有備香的原因。大夥兒見孫盤子行完大禮之後,又走近對張六同說了些什麼,講話內容一點都沒傳過來,之後,只見他們二人齊齊向祭臺當中走去。
杜沐晴拉著包圓的手問:“包。你說張六同到底在幹嘛?他們兩個不會打起來吧?”
包圓淡淡的說:“呵,他們二人師出名門,說起來他二人都是走地仙好手,應該不會在墓裡打起來。反正老子沒聽說過走地仙在墓裡打起來的事兒……”
包圓說完覺的不對,又補了一句:“哼,要打。他們倆也會出了洞庭湖湖底才會打!”
杜沐晴弱弱的問:“包,要說起這走地仙來。我比你懂多了,你怎麼知道走地仙不會在墓裡打起來。你難道沒有聽說過某某地的墓中常常有死人,都因為分髒不均,大打出手!”
包圓哼了一鼻子,皮笑肉不笑的說:“那些哪能跟咱們正兒八經的走地仙相比呢?殺人越貨的事都是下九流,反正我們家老祖包厚道說,盜亦有道,幹什麼事都可以出格,就是不能為了錢在道義上出格!”
這時候,再看那祭臺,早已看不到孫盤子與張六同二人了,那些透明的魂魄仍舊在各自走動著,祭臺上的那些僧人魂魄早已看不到了,只是微微露著個巨大的獸頭。沒聽到一點打鬥,也沒聽到一聲激烈的爭吵,包圓心下倒是安慰的很呢,他心想,即是這般,那多半不會有什麼危險發生了……
忽聽又一聲陰冷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小包爺,咱們也算故人了,怎麼,小包爺不想來看看洞庭湖湖底的奇蹟麼?”
這話聽起來,似乎有點天子召見群臣之意。
宣完一個,宣另一個。
宋鵬聽了,立時表現出好哥們兒的大義本色,一臉正色的說:“靠,是不是九爺中招了,老包,你不能一個人去,咱哥們兒說什麼也不能讓你一個人涉險,即便是打群架,咱這麼多人不怕他黃瞎子!”
“對!”
平四貴高高的吼了一聲,又大聲說:“咱們幾個身強力壯,怕他個蛋,咱們在洞庭湖湖底又沒得什麼好,咱們有九爺,還有憨蛋兄弟,動起手來,指不定誰傷誰呢?”
宋鵬、平四貴還不大清楚黃瞎子便是張六同,也不大清楚包圓在六盤山遇到了什麼狀況,雖然覺的黃瞎子有點邪,卻是一點都不懼!
假如,讓他們二人親眼見一見黃瞎子身上會聚蛇,大斗血猴,疾速奔行。
呵,多半宋鵬、平四貴不敢這麼大意。
包圓將神卷揣進懷裡,系實,害怕黃瞎子打自已這張神卷主意。
冷然之間,大夥兒又覺的很可笑,即然還得返回祭臺去,操,當時幹麼要像瘋狗在屁股後攆一樣逃下祭臺呢。當時雖然感覺危險大大地,可是錯過洞庭湖湖底魂魄祭天,卻是大大可惜。大夥兒二進宮似的返了回去,這時與先前的狀況截然相反,臺上臺下擁擠非常的透明魂魄,對大夥兒不再無視,齊唰唰的朝大夥兒看來,個個眼神中都像藏著把刀子似的,嚇的杜沐晴抓著包圓的手越來越緊。
祭臺上。
張六同笑呵呵的。
不管他怎麼笑,包圓總是瞧著他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包圓皮笑肉不笑,打著哈哈說:“哦,你好啊,黃爺,沒想到咱爺們又在這見面了,哈,世事無常,當真是何處不相逢!”
杜沐晴弱弱的說:“三爺爺好,小孫女給三爺爺磕頭了!”她說話間便跪了下去,連磕九個頭。
“好好好,起來吧!”
張六同只笑只說,卻不上前用手扶。
宋鵬、平四貴二人聽到杜沐晴稱黃瞎子為三爺爺,二人心中已經明白了個大半,他二人各自心想:“呵,都說人老成精,果然不假,媽的,當年的黃瞎子,哦,不,張六同這個老王八蛋在茶樓裡所講的事兒都是放屁的假話了,媽的,世上還有什麼事可信?”不過,宋鵬與平四貴二人心裡卻禁不住想,難道洞庭湖湖底便是張六同用眼睛記錄下的大墓嗎?哼,沒有你個老王八蛋,我們一樣能進來。
僱傭兵不用說,一屁不放。
阿碗、阿屎瑞二人不知該說些什麼,不該說些什麼,默不作聲。
又聽張六同不陰不陽的說:“我那七弟人雖不乍樣,卻是生了個識大體的好孫女,好,好的很……”
張六同這句好話,不知道為什麼,大夥兒聽在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