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才翻了五分之一不到。
拜這牆壁極好的隔音所賜,他的耳朵聽不見半絲房間裡多餘的動靜,可有時候耳朵的存在並不如心來得準確而透徹。
感受著空氣中詭異的頻率,他的心終究還是亂了。
暮色西沉,晚上的時候,樓下的星級酒店準時送上來一早就安排好的晚餐,便恭恭敬敬地離開了。
這房子已成為別人的私產,他們雖然提供著酒店的vip服務,但是留下實在不合適,畢竟對方有什麼需要再通知他們也是不晚的。
洗完澡,拖著有些虛晃的身體,吳彥被邁爾特拉著走到客廳的時候,就看見易暘沉默地坐在長桌首位,天花板上水晶燈耀眼的光芒靜靜地灑在他的身上,映得那張風采綽約的臉越加的傑出優異起來。
“久等了?”
邁爾特走進之後朝著主位上的易暘微微一笑,紳士十足地拉開了易暘右手旁座位的凳子,將男人按在凳子上坐下後,這才轉身越過易暘到他的左邊坐下,也就是吳彥對面的位子。
易暘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算久,剛好而已。”
說著,親自開啟面前的紅酒,站起身朝著吳彥面前的酒杯裡緩緩注入那猩紅的液體。
吳彥怔怔的看著他,這樣的易暘雖然並不陌生,卻也實在算不上太熟悉,如果不是他的一言一行依舊如初,他還真忍不住要懷疑易暘是不是真有個孿生兄弟。
“他剛發過燒,這酒還是下回喝好了!”話音未落,蒼白的手在面前眨眼一晃,那杯紅酒已然是被他搶了過去。
易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地拿起自己的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細細地抿著,就彷彿是在品嚐著什麼瓊漿玉液一般。
那猩紅的色澤搭配著透明的高腳杯,在燈光的映襯下,竟恍如上好的紅瑪瑙一般,光華流轉、璀璨驚人。
“那個,吃飯吧!”感受著三個人之間詭異的氣氛,吳彥僵著舌頭,乾乾的說了句,便抄起手中的刀叉,對著面前的食物進行宰割起來。
邁爾特不置可否地笑笑,優雅的朝著兩人舉杯示意,便自顧自品嚐著手中的佳釀。
嘴角銜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那蒼白的臉色搭配那誘人的猩紅,帶著一種罌粟般的致命危險,似乎只要看上這麼一眼,就會不知不覺的上癮,再移不開眼了般。
他們三人之間私底下相處雖各有不同,卻也是其樂融融和諧至極,可是當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氣氛除了沉默之外更多的還是沉默。
比壓抑和沉重上無數倍的沉默。
悶頭食不知味的吃完飯,吳彥看了看面前的邁爾特,又看了看左手邊的易暘,那兩人都是耐得住寂寞且寡言少語的人,他的話雖然也不多,但是三個人之間這樣的氣氛實在是……
“那個,不如我們鬥地主吧?”微笑的提議,話剛出口男人的臉色就不由得僵硬了。
鬥地主,男人之間永不過時的遊戲沒錯,三個人的黃金遊戲沒錯,可前提是要會玩才行啊。
邁爾特一個外國人,會不會咱就不予置評了,關鍵是他吳彥自己都不會啊,嚇起什麼哄真是的。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也不帶這樣滑稽的。
接下來三個人之間又是一陣沉默,就在吳彥以為他們遺忘了自己的提議的時候,易暘突然看著他:“你會麼?”
“我不會。”男人面色一陣青白,理直氣壯地看著易暘。
“你會麼?”
易暘點點頭。
吳彥再朝著一旁的邁爾特看去,邁爾特莞爾一笑,也是點了點頭。
在道上,誰不是從小鍛鍊了個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賭術,不過是最最簡單的基本功罷了。
畢竟道上也有道上的規則,總不能事事都用流血事件來解決吧?而想要以最小的傷亡,得到最大的利益,還有一個不費吹灰之力的方式便就是賭博。
贏了,即便你是螻蟻,那也任你囂張;
輸了,哪怕是龍是虎,也都必須乖乖盤在一旁,將利益拱手讓出。
吳彥哀嚎一聲,合著三人之間,方方面面他都是個小白,是個弱者。
不過男人的心態一向樂觀昂揚,此路不通,還有彼路,美其名曰為了
公平,男人按響了客房服務,不一會兒就有侍者拿著準備好的飛行棋出現在了門口。
男人屁顛屁顛的取回棋,興高采烈地在茶几上把棋盤放好,一邊招呼著易暘好邁爾特過來開玩兒。
“你確定要玩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