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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擔任音樂老師。“小三門”在鄉村學校尤其落後,人才缺乏,水平低下。劉月果在成波眼裡是紅烽鄉的“李谷一”。

兩位當權者從原則的高度上俯視著民辦教師:“劉月果,就會抖幾句山曲兒,水老師,教育陣地,馬虎不得呀。用人更講究德才兼備。

她爺爺雖說扒下地主帽子,那剝削階級的影響,也能一下子扒下去? “

水成波啞口無言,憤然而去。

劉月果知道後在家裡哭了幾次,她感到陽光是出來了,可自己頭上還罩著烏雲。

她姑舅哥海海說:“果果,你要是金子,在甚地方在甚時候都會發光! ”

月果一對毛茸茸的眼睛望著他,半信半疑。她是塊“金子”。因為水成波是紅烽當之無愧的“伯樂”,他說是,那當然沒假,可她怎麼發不出光來,是成色不夠嗎?

“機遇! ”海海堅定她的信念,“天時地利人和這些因素,要有個形成的過程。”

“過程,要多久,海哥? ”

“這,我又不是蘇陰陽,沒法計算! ”海海笑了。

這個笑容,同月果的神情極其相似。

月果常常想,她表哥要誕生在大城市,非成了電影明星不可,什麼高倉健呀、張藝謀呀,劉月果都不以為然。

“那,海哥,你呢? ”月果向他逼視。

“嘿! 我,沒有一技之長呀! ”海海笑著解釋,“不過,就是在芨芨灘,我也想轟轟烈烈地幹出點名堂。不要忘了,果果,咱們中國的革命,是先從農村幹起來的! ”

月果十分欽佩海海知識豐富,思路敏捷胸藏大略又肯腳踏實地。

她爸爸種枸杞,就是從海海這兒得到的啟示,科學這東西就是不得了,劉改興一舉成功,使紅烽人都紅了眼。

由海海,劉月果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另外一個後生——當兵的田丕丕。

這是她心中的秘密,從來沒有向任何人,包括白白吐露過。月果正獨自品嚐也許是單相思的苦澀。她從來沒有對丕丕暗示過,自己心裡有他,而田丕丕也沒有向她表示過對她情有獨鍾。

田丕丕是大隊支書田耿的兒子,兩家人的地位,不在同一地平線上。

丕丕走了,沒有給月果留下一句話,也沒有給月果來過片言隻語,他可能早就忘記了,小學那會兒,自己怎樣“行俠仗義”,保護月果的往事了吧。

他忘了,可月果沒有忘。

在她的心目中,田丕丕就是她的靠山。

她真希望,自己還活在唸小學的那個歲月,雖然沾了爺爺的光,家庭成分不好,她也被人欺侮,可田丕丕總是設法為她“保駕”,甚至不惜大打出手“光榮犧牲”。

那會兒的丕丕多麼可親呀。

可惜,她長大了,他也長大了。

更可惜的是,田丕丕又進了“解放軍大學校”,一去就杳無音訊。

田家就這麼一個男孩,丕丕當完兵,還能回到這個窮鄉僻壤裡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