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2部分

 ”

劉改芸連忙穿衣裳,匆匆攏攏頭髮,對住鏡子一看,兩隻眼睛還有點腫,她忙忙用冷水潑了幾把。

一家人在沉悶的氣氛中吃過飯,父親和哥哥出工了,母親心疼女兒:“身上難過就歇一天哇。”

劉改芸搖下頭:“不咋,豬菜又沒了,我去掏哇! ”

苦菜需要掏,劉改芸更想見方力元一面,哪怕看上他一眼,聽他說句話也行。母親沒有再堅持,只叮嚀她:“早點回來,太陽挺毒的! ”

劉改芸答應著走出家,向工作隊那邊看,不見有什麼動靜,她就悶悶不樂地往沙樑上走來,不住回頭看,盼望的人影一直沒有出現,她深深地長嘆一聲。

劉改芸失魂落魄,懶洋洋往沙樑上挪,腳下留了一串深深的沙窩,蘇鳳池唱過,什麼人留下個人想人,原來,人想人叫你死去活來,抽筋斷骨。

劉改芸向大隊部那邊看一眼,可以看見田耿、李虎仁和水匯川正往那邊走,又要開什麼會了呢。

聽小方哥哥說,發現了水匯川的經濟問題,正在查證,劉改芸嚇了一跳,水匯川可是個好人,他從來不用地主帽子壓制她家,有機會還在社員會上講幾句公道話,靠勞動吃飯,咱們莊戶人別那麼勢利眼!

劉改芸這是對水成波抱有好感的原因之一,開始被青春夢幻困擾的改芸,有時會想入非非,水成波要是娶她,她會毫不猶豫痛痛快快應承下來。

只不過是個夢。水成波不是水匯川親生的,他可是大隊支書的侄兒,又門不當戶不對,水支書不反對,社員們也會議論紛紛的,更嚴重的是,水成波至今也沒向她暗示過,更沒有提敘過。、

都是一廂情願的胡思亂想,看到像自己一樣年齡的閨女都奶上娃娃了,劉改芸春心蕩漾,總在做各種各樣的五彩繽紛的夢。

水成波沒有一點動靜,劉改芸又能感到,後生對她懷有好感,勞動時,幫她一把,是其他後生們辦不到的。

他的眼睛告訴改芸,那後面還有一雙多情的眼睛向她說話,他不開口,劉改芸敢問他嗎? 要碰了釘子,以後還咋見人啊。

不論從感情上還是理智上,劉改芸都不想讓水匯川出問題。

她和方力元好上以後,水成波成了他們忠實的聯絡員,改芸又感激又心疼:成波明顯地消瘦了,眼裡蒙了一層陰影,她清楚,成波心裡有她。

劉改芸盼望老天有眼,不要讓好人受苦。

聽方力元說,水支書的問題還挺厲害,劉改芸更加提心吊膽,忐忑不安地問他:“你,就不能為他想想辦法呀! ”

方力元眉頭鎖成疙瘩:“我只不過是個小秘書,跑腿撈毛的二八小子,人微言輕,屁事不頂。大權在金隊長手裡。”

他還舉了例子,以證明他確實愛莫能助,批鬥她父親的請示報告,就出自他的手。

“改芸,你想想,我忍心叫大爺挨鬥嗎? 工作隊決定了,我只能打報告,把話說輕點,就算盡了點心。”

劉改芸心頭熱熱的,把臉埋在他的懷裡。大學生說的是真話,她能聽出來。

她的心情就更沉重了,為水匯川,為水成波。

那三個人消失在大隊部,劉改芸索性坐在沙坡上,她頭頂就是那個鬱郁蒼蒼的白茨堆,上面綴滿青黃的豆粒大的果實。

方力元曾以研究的口吻說:“這灌木生命力真頑強,是改造沙漠的好物種。”

劉改芸不明白:“沙漠還用改造呀! ”

方力元笑而不答,把她親得雲天霧地。

改芸真想鑽到他的頭腦中去看看,他到底裝了多少知識。

劉改芸撲哧笑了:真能鑽進去,她的小方哥哥不是就“犧牲”了嗎? 這樣一笑,沉悶的思緒輕鬆了一些。

她只顧想那個大學生,沒注意蘇鳳池搖搖晃晃地快走到她身跟前,改芸吃了一驚,連忙站起來,想離開醉意朦朧的“陰陽”。

要穿紅來一身紅

嘴唇唇噘得成個海紅紅

蘇鳳池也不知道發現了她沒有,自鳴得意抖著山曲,工作隊批鬥過兩回,罪名是搞封建迷信,蘇鳳池滿不在乎,有燒酒照喝不誤,山曲照抖不誤。

劉改芸臉燒心跳,蘇陰陽隨口抖的這句山曲,彷彿專門為她創作的,她的豐滿鮮潤的雙唇一噘,方力元親上沒夠,不住氣讚美,比海紅果果還好看,小小的,鼓鼓的,紅紅的。

劉改芸下意識地抿下飽滿的嘴唇,想把它藏到口中似的。

沒等她挪動雙腳,蘇風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