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問。
“我昨天想了一個晚上,只有一個辦法,雖然冒險,但是師部和我們都值得一試!”
楊鐵筠不無得意地看著這幫大眼瞪小眼的農民大兵們,抖出了他的包袱。
“就像你說的,插翅飛回去!武漢方面的俄國盟軍飛機大隊,叫什麼庫裡申科大隊吧,我記得他們帶來了幾架水上飛機。”
“水上飛機?飛機還能在水上跑?”黑牛名如其人,那瞪大眼的樣子,活像看見隔壁草料的牛。
“不是在水上跑,它起飛降落都在水上,應該也可以在地上降落,我也記不太清,總之能在水上降落,飛機從武漢到這裡打個來回用不了多久。鬼子的機場被我們折騰爛了,短時間內還恢復不了。我們的飛機應該可以冒這次險,而且師部也可以派戰鬥機護航。雖然現在每一架飛機都很寶貴,但是為了這個東西,以及為了這個精通日軍通訊方式的小泉純黑二,損失半個中隊的飛機都不為過!”
楊鐵筠的手掌砰的一聲重重地拍在木桌上,只用樹皮捆綁在一起的桌子登時就散了架。雙手正支在桌面的老屌叼著菸屁股正自出神,冷不防地撲倒在地,戰士們哈哈大笑。楊鐵筠才意識到自己激動得走樣了,笑著坐下身來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頭。老屌倒沒在乎,一邊撿著菸屁股一邊笑著說:“連長,看來你已經完全恢復哩!就這一掌趕得上俺那女人掄圓的耳刮子,俺只瞅了一眼鄰居婆娘給娃子餵奶,她的巴掌打得俺臉上多了半斤肉哩!”
“老哥,半斤肉恐怕不止吧?嫂子沒在你另一邊臉再來一下?”一向少言寡語的陳玉茗居然用老屌的口音應了個笑料,一時大家笑噴。
不消說,老屌和戰士們對連長的計劃都很歎服。只是,這些女人們怎麼辦?
“沒辦法,帶不了,讓她們轉移吧!”楊鐵筠毫不猶豫地答道。
大家都不說話了……
是夜,老屌輾轉反側,不能成眠。窗外月光如水,山裡騰騰的霧氣在月光的照射下幻化出神秘的光彩。說不出名字的夜鳥低低地鳴叫著,那有節奏的求偶旋律更是讓他心煩意亂。他換了無數個姿勢可就是睡不著,一股熱乎乎的久違的感覺衝向下面,他抬頭望著阿鳳睡房那邊若有若無的燈火,已是按捺不住的躁動不安。
不知不覺之間,老屌已經在阿鳳的窗下了。敞風漏氣的房子縫隙裡,老屌能清楚地看到阿鳳白皙的臉在月光下對映的光芒,女人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也沒有睡,嘴裡叼著根草梗一樣的東西上下襬動。老屌突然發現哨兵並沒有在小山頭上放哨,走到山腳下剛想過去看個究竟,就看見背光的半山腰兩個模糊的人影,正在如同鬼魅一般微微蠕動。豎耳一聽,分明聽得半山腰傳來哼哧哼哧的男女雲雨之聲,心下立時明白了九分,暗道這兩個灰貨真會挑地方,黑黢黢的林子裡幹事兒,不怕一來一往對錯了道兒?
下得山來,老屌的腿腳如同被無形的繩子牽引著,又回到了阿鳳的窗前。他本來就心煩意亂,如今月光人影,天交地合的刺激更讓他著了魔一般圍著阿鳳的房子轉來轉去。他發現和阿鳳一起住的小秀不在房裡,莫不就是正在山上快活的那位?色壯人膽,老屌把心一橫——去你媽了個逼的,大家都是苦命,明兒個就各奔東西了,還顧著個啥球面子?老屌一步踏上木階,深吸一口丹田氣,狠掐兩面虎口關,又按了按已經明火執仗的胯下塵根,猛地推門而入。
剛進去就大吃一驚。阿鳳居然已經站起身來,緊靠床頭身披床單,正朝他怒目而視,估計是剛才就發現了在外彷徨的這個慾火焚身的北方漢。老屌被她王母一般慈嚴鄙視的目光一刺,恰如針尖紮在了豬尿脬上,登時感到精氣源源外洩,兩腿兒硬了,一腿兒軟了。一陣風突然吹來,把阿鳳掩在身上的床單掀起了一角,阿鳳豐滿潔白的腿兒亦在索索發抖,老屌見狀,又一股膽氣橫生,乾脆把眼一閉,悶頭撲了過去。
“啪……”
這聲響和這感覺咋這熟悉哩?
老屌感到臉上像是捱了一個麻雷子炮,火辣辣的疼痛伴著顫巍巍的耳鳴。睜眼看去,女人鳳眼溜圓,單拳緊握,憤怒的臉頰羞紅一片。她人已經躥到了屋子的另一頭,蜷縮著蹲在地上,像一隻被堵在牆角要挨刀的野兔子。這記耳光將老屌突發的悍勁打得無影無蹤,嘴裡鹹鹹的已是見血。他羞愧無比,恨不得變成一隻鞋板蟲從地面的木頭縫裡鑽出去。手足無措間略一躊躇,終於一咬牙夾著脖子落荒而逃。腳下一不留神,草鞋拌在地板縫裡,險些摔了個趔趄,他灰溜溜地索性鞋也不要了,光著一隻腳就朝自己的草房跑去,更不敢再回頭看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