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內那個無賴學會模仿你的筆跡,那他就萬無一失了,因為我相信這家公司沒有人見過你。”
“一個人也沒有見過我,”霍爾·派克羅夫特唉聲嘆氣地說道。
“太好了。當然,這件事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設法不讓你改變主意,並且不讓你和任何知情人接觸,以免有人告訴你那個冒名頂替餑人已經在莫森商行上班了。所以他們預支給他一筆高薪,把你支到中部地區,在那裡他們給你許多工作幹,使你無暇返回倫敦,不然你就會把他們的小把戲拆穿了。這一切是非常清楚的。”
“可是為什麼這個人要假裝他自己的哥哥呢?”
“啊,這也是非常明顯的。顯然他們只有兩個人。另一個人既已冒用你的名字進了莫森商行,他們又不願有第三者參與陰謀,又要有人當你的東家,所以他就儘量喬裝打扮冒充兩兄弟,相信你即使發現他們模樣相似,也會認作是哥兒倆長得一樣。要不是你幸而無意中發現了他的金牙,那你就不會起疑心了。”
霍爾·派克羅夫特雙手握拳在空中揮舞。”天啊!”他叫喊道,”在我受人愚弄的時候,那個假霍爾·派克羅夫特在莫森商行裡做了些什麼呢?我們該怎麼辦?福爾摩斯先生。請指教我怎麼辦?”
“我們必須給莫森商行發一份電報。”
“他們每星期六十二點關門。”
“不要緊。會有一些看門人或警衛……”
“啊,對了,因為他們儲存著很多貴重的證券,他們有一支常備警衛隊。我記得在城裡聽人講過這件事。”
“太好了,我們給他發一個電報,看看是否一切正常,是否有一個冒用你名字的書記員在那裡辦公。這是很清楚的,可是,我還不太明白的是,為什麼一看到我們,其中的一個 傢伙卻立即跑出去自殺了?”
“報紙!”我們身後傳來了一陣嘶啞的聲音。這個人已坐起身來,面色和死人一樣蒼白,雙眼已經復原,用手撫摸著咽喉四周的寬寬的紅色勒痕。
“報紙!當然了!”福爾摩斯突然激動地叫喊道,”我真是一個白痴!我把我們來訪的事想得太多了,一點兒也沒有想到報紙。肯定說,秘密就在報紙上。”他把報紙在桌上攤開,欣喜欲狂地叫喊起來。”請看這一條,華生。”他大聲說道,”這是倫敦的報紙,早版的《旗幟晚報》。我們需要的在這裡,請看大字標題:‘城裡搶動案。莫森和威廉斯商行發生兇殺案。有預謀的大搶劫。罪犯落網。”華生,這不都是我們想知道的嗎?請大聲讀給我們聽聽。”
這項報道在報紙上佔的位置,就說明了這是城裡的一件重要案件,內容記載如下:
”今日下午在倫敦發生一起兇險的搶劫案,一人致死,兇犯已落網。不久前,莫森和威廉斯這家著名的證券行存有百萬鎊以上的鉅額證券,設立了警衛人員。經理意識到他肩頭責任的重大,便置辦了一些最新式的保險櫃,並在樓上設了一名武裝警衛日夜看守。上週公司招收一名新職員霍爾·派克羅夫特。原來此人不是別人,乃是惡名遠揚的偽幣制造犯及大盜貝丁頓。該犯與其弟剛剛服滿五年苦役獲釋。現尚未查明彼等用何種方法採用假名竟獲得這家公司的任用,以便藉此獵取各種鎖鑰的模式,徹底瞭解保險庫和保險櫃的設定情況。
照莫林商行慣例,星期六中午職員放假。因此,在下午一點二十分,蘇格蘭場的警官圖森看到一個人拿著一個毛氈制的手提包走出來時,感到非常驚奇。這個人引起他的懷疑,他便尾隨而行,罪犯雖然拚命抵抗,但圖森在警察波洛克的協助下,終於將其捕獲。當即查明發生了一起膽大包天的大搶劫案。從手提包中搜出價值近十萬英鎊的美國鐵路公債券,此外尚有礦業和其他公司的鉅額股票。在檢查房屋時,發現那不幸的警衛的屍體被彎曲著塞進一個大衣櫃裡,若不是警官圖森採取了果斷行動,屍體在星期一早晨之前尚不會被人發現。該警衛的顱骨被人從身後用火鉗砸碎。毫無疑問,一定是貝丁頓假託遺忘了什麼東西,進入樓內,殺死了警衛,迅速把大保險櫃內的東西劫掠一空,然後攜帶贓物逃跑。他的弟弟經常與他一起作案,此次經過查證,卻似未曾參與,然警方仍在盡力查訪其下落云云。”
“好了,我們可以使警廳在這方面省去好多麻煩,”福爾摩斯望了那蜷縮在窗旁的形容枯槁的人一眼,說道,“人類的天性是一種奇怪的混合物,華生,你看,即使是惡棍和殺人犯也能有這樣的感情:弟弟一聽說哥哥要丟腦袋便自尋短見。不過,我們必須採取行動了。醫生和我留下看守,派克羅夫特先生,勞駕你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