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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部分

“啊,這正是我想知道的。我想能告訴我們此事的人來了。”

門已經開啟,從過道里走來一個高個子、臉修得很乾淨的人,他那種堅決、嚴厲的表情說明他是教管馬或男孩子的那類人。馬森先生這兩行都幹,而且看來同樣勝任。他鎮定自若地鞠了躬,在福爾摩斯指給他的椅子上坐下。

“福爾摩斯先生,你接到我的信了?”

“是的,可是你的信沒有作什麼解釋。”

“這件事十分敏感,不好一一寫在紙上,而且也太複雜。我只能和你面談。”

“好吧,我們就聽你談。”

“首先,福爾摩斯先生,我覺得我的主人瘋了。”

福爾摩斯揚起眉毛。〃這是貝克街,不是哈利街,〃他說,〃你這樣說有什麼根據嗎?”

“先生,一個人幹一兩件古怪的事情還可以理解,可如果他乾的事情都那麼稀奇古怪,那你就會疑心了。我覺得肖斯科姆王子和賽馬大會把他給弄得神經失常了。”

“是你馴的一頭小馬嗎?”

“是全英國最好的馬,福爾摩斯先生,這我是有把握的。現在我可以跟你坦率地講,因為我知道你是一位正直的紳士,此事也不會傳出去。羅伯特爵士在這次賽馬中,只能勝不能敗。他已經全力以赴、孤注一擲了。他把他所能搞到和借到的錢都押在這騎馬上了,而且賭注的比值也懸殊。一比四十已經夠了,但他押的是接近一比一百。”

“如果馬真是那麼好,為什麼要這樣呢?”

“但是別人並不知道它有這麼好。羅伯特爵士可沒讓馬探子套出情報去。他把王子的同父異母兄弟拉出去兜風,誰也分辨不出它們。可一賓士起來,跑上二百米它們之間就會拉開距離。他一心只想著馬和賽馬的事,整個生命都放在這上面了。他暫時還可以把高利貸主應付住,但如果王子失敗了,他也就破產了。”

“真是一場不顧一切的賭博,可是從什麼地方看出來他瘋了呢?”

“首先,你只要看他一眼就知道了。我根本不相信他晚上睡過覺,他整天呆在馬圈裡。他兩眼發狂,神經已經承受不住了。還有他對位元麗斯夫人的行為!”

“啊!怎麼回事?”

“他們一直感情很好。他們趣味相同,她也象他一樣愛馬。她每天準時驅車來看馬——她最寵愛的是王子。一聽到石子路上的車輪聲,它就聳起耳朵,每天早晨它都要小跑著到車前去吃它那塊糖,可現在一切都完了。”

“為什麼?”

“她對馬似乎已經完全喪失了興趣。一個星期以來她每天驅車路過馬圈時連個招呼也不打!”

“你認為他們吵架了?”

“而且吵得很厲害、粗魯、彼此深懷惡意。不然,他為什麼要把她當作兒子一樣寵愛的狗送人呢?幾天以前他把狗送給了老巴恩斯,他是三英里外克倫達爾青龍旅店的掌櫃。”

“確實有點怪。”

“她心臟不好、又浮腫,當然不能跟他出去跑,他一向每天晚上在她屋裡呆兩個小時。他現在完全可以照舊那樣做,因為她是他少有的好朋友。可現在這一切都完了,他再也不走近她了。她也很傷心。她變得心情抑鬱、沉悶,喝 起啤酒來,福爾摩斯先生,簡直是狂飲無度了。”

“在疏遠以前她喝酒嗎?”

“她也喝一杯,可現在她一晚上就喝一瓶。這是管家斯蒂芬斯告訴我的。一切都變了樣,福爾摩斯先生,簡直一塌糊塗。還有,主人深夜到老教堂的地穴裡去幹嗎?在那兒等他的那個人又是誰?”

福爾摩斯搓起手來。

“講吓去,馬森先生,你的話越來越有意思了。”

“管家看見他夜裡十二點冒著大雨去的。於是第二天晚上我就來到住宅,果然,他又出去了。我和斯蒂芬斯跟著他,這可真叫緊張,如果讓他看見可夠我們受的。誰要是驚動了他,那他的拳頭可不饒人,他也不管是誰。所以我們不敢跟得太緊,但我們一直盯著他。他去的就是那個常鬧鬼的地穴,那兒還有人在等他。”

“這個地穴是個什麼地方?”

“先生,在花園裡有一個教堂廢墟,古舊得已沒人知道它的年代了。它下面有一個地穴,是本地有名的鬧鬼地方。白天那地穴又黑又潮,荒涼可怖,晚上更沒有幾個人敢走近它。但我們的主人不怕。他一輩子沒有怕過任何事情。可是他夜晚到那兒去幹什麼呢?”

“等一下!〃福爾摩斯說。〃你說那兒還有一個人。他必定是你們那兒的馬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