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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你何家的岳父,大瓢把子今年種鴉片發了大財,此來專為向你和你家何若菡表示慰問之情。你若不收,就是心裡對大瓢把子還有疙瘩了。”

“那就收下吧。”程漢儒說,“我就知道何守尉挨的那一槍,絕不是大瓢把子開的黑槍。這話今天說開,一塊雲彩也就散了,誰心裡都別再系疙瘩。”

聽了這話,程少伯不好再說什麼,只好說:“既如此,小侄就愧領了。”接過紅包兒後,遞給韓玉蔦,讓她拿到何若菡西廂房去。

程漢儒留範沉香和趙義卓喝酒,他們都說不喝,因為要一起去城裡找國燕雄有事要辦。

送範沉香和趙義卓出門時,雁棲河北岸塵土飛揚,有穿黃色軍裝的部隊和車隊透過,遠遠望去,飄舞的白色軍旗上像貼了塊圓圓的膏藥。

“媽的,又是小日本兒的守備隊!”範沉香對著那隊人馬罵道,“在奉天,遼陽和鐵嶺都有他們的駐軍,說是保護南滿鐵路,其實什麼壞事都幹!”

“哪天犯到我手裡,非好好收拾收拾他們!”趙義卓說著,飛身上馬而去。

中秋節前一天,程少伯騎著大黑叫驢給苦杏道人和智遠長老分別送去些節日佳餚與美酒,苦杏道人與智遠長老見面都說他有黑氣罩頂,需要格外小心,特別不要出門遠行。程少伯原想節後領何若菡和韓玉蔦去奉天範沉香家小住,讓兩個夫人散散心,聽了師父的叮囑,便決定哪裡都不去了,在家裡一直躲過今年的無妄之災,明年再出門。

這樣想著,一路騎著黑驢篤篤而行。很快回到鎮上,過了中心碼頭,遠遠看見回春堂前圍了許多人,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便緊催黑驢往回趕,及至回春堂前,看清圍觀的是兩輛軍用卡車和一輛吉普車,以及站在自家杏林前面的一隊日本兵,為首一個小鬍子軍曹刺刀上面挑著一面膏藥旗。這是不久前經範沉香指點才認識的。

“諸位長官,光臨寒舍有何吩咐?”程少伯跳下驢來,緊走幾步,迎著那些日本兵問道。

“你的什麼的幹活?”那為首的反問。

“在下程少伯,此即寒舍是也。”程少伯文質彬彬地回答。

“你的程少伯?么嘻!”那為首的馬上頻頻點頭說,“川島中隊長的正在等你的。”

正在這時,程漢儒同一中一日兩個軍官模樣的人從院子裡走出來。

程漢儒見程少伯正巧趕回來,便說:“少伯回來得正好,快來拜見二位貴賓——”他把手向那中國軍官指了指說,“這位是接替你岳父、代理廣寧城守尉的國燕雄大人。”

程少伯趕緊上前施禮,口稱:“拜見國大人。”

國燕雄冷冷地看了程少伯一眼,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說:“拜不拜我不要緊,倒是要拜見一下這位遠道而來的日本貴賓——駐鐵嶺皇軍工兵大隊的川島中隊長。他今天是專為請你而來。”

程少伯聽了這話,有些納悶兒,這個日本中隊長請他有什麼事兒呢?這樣邊疑問著邊對那個日本軍官說:“程少伯拜見川島中隊長。”

“程少伯君,你好!”川島太郎很古怪地笑了一下,握住程少伯的手說,“我一眼就認出了你,因為你和程少仲君一模一樣。喏,我叫川島太郎,是去年十月從美國回來從軍的,這之前在喬治城大學醫學院留學,和程少仲君是好朋友。他還送給我許多蜂膠,我回國他還到華盛頓火車站送我。”

程少伯一聽是二弟的朋友,連忙以誠相讓:“既是二弟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請到家裡用茶。”

國燕雄上前擺手說:“川島中隊長今天遠道而來,先到城裡找到我,說他們中隊三百多人都鬧腹瀉,聽說你家的名氣,想請你幫他們去看看病,還提到和你二弟的這層關係,我就替你答應了,又把他們領來。眼下事情挺急,他也等你很久了,我看,你就抓緊時間快去吧,看病要緊。”

程少伯聽說去給日本人看病,怕惹出麻煩,便說:“國大人,令尊是本城醫界泰斗,乃最佳人選,川島先生不如請他老人家更把握些。”

“這麼說程少伯君是不肯給面子?”川島太郎訕笑說,“在美國程少仲君送我的時候,還說讓我到了中國東北,有什麼事可以到家裡來,家裡人肯定會幫忙,看來,他程少仲君是在花言巧語欺騙朋友?”

程漢儒一聽,連忙解釋:“川島中隊長言重了,小侄少伯醫術確實不及國大人令尊。川島先生既是為治病,還是請國老先生更妥當些。〖:。。〗”

川島太郎的臉色明顯地陰了起來,他緩緩扭回頭對國燕雄說:“代理守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