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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有些感到意外的。

“漢卿老弟此次榮歸故里,也正是我由衷所盼。這回我們可以有機會在一起切磋了,這些年老弟在宮裡一定見了不少世面,積累不少宮廷秘方寶典,今後還望不吝賜教才是。”國省三嘴上說得甜,心裡卻是酸溜溜的,他覺得程漢卿的歸來,對他在本地區的勢力影響乃至既得利益都是一種巨大的威脅。所以,他內心深處憎惡程漢卿——如果沒有程漢卿,當初進京做御醫的機會說不定就會是他國省三的,現在,他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國氏神醫的區域壟斷,好端端又要受到程漢卿和他一雙孿生兒子的威脅,這姓程的為什麼總要妨礙姓國的利益呢?

——既生瑜,何生亮?

程漢卿也知道國省三素來對他不服氣,當初同在本地行醫時,國省三總是暗中拆他的臺,但此一時,彼一時,十幾年過去了,人都在變,過去的事怎能總是耿耿於懷?所以他的心裡很是豁達,對國省三的話完全信以為真,便笑著說:“是啊,這些年在宮裡與各地進宮的太醫們打交道,獲益匪淺,也的確積累了一些秘方寶典,省三兄如有興趣,我們可以一起整理、發掘,並傳與後人,肯定互有裨益。”

“好!”國省三很痛快地說,“我今天帶你侄兒前來,就是想拜在你老弟門下,當個墨童、茶童,幫你抄抄寫寫,背背藥箱子,如無不便,就請接受你侄兒一拜。”說完,朝國燕傑使了個眼色。

國燕傑雖只有十六七歲,卻極懂待人處世之道,見了父親的眼色,趕忙走至程漢卿面前,撲地便拜,口稱:“師父在上,受小徒一拜!”

程漢卿沒想到國省三突然來這麼一招兒,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但見國燕傑已經大禮參拜,也不好拒絕不納,只好苦笑著連說:“別這樣,別這樣!快起來,快起來!”邊說邊扶起國燕傑,然後對國省三說:“省三兄這就折殺我了,其實論行醫之道你比我根基深,侄兒僅憑家學淵源就足可成大器,跟我怕誤了他的前程。”

“不說這個,不說這個!”國省三連連朝程漢卿擺手說,“師父也叫了,禮也拜過了,今後,燕傑就是你的徒弟了。他成不成器,就全憑老弟你的雕琢,能出息不能出息,都關係著你老弟程大御醫的名聲,和我這當爹的就只剩啟蒙老師的關係了。”

程漢卿聽國省三這樣說,也就無法再推辭,只好乖乖就範,說:“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燕傑這個徒弟,今後少伯、少仲他們學什麼,燕傑就學什麼,我對徒弟和對兒子一樣,沒保留。”

正說著,肖聰甫抱著個紅紙裹著的大盒子走進來,對程漢卿說:“閭陽山趙義卓派人送來賀禮,請大哥您笑納。”

“趙義卓?”程漢卿一聽“趙義卓”三個字不覺一愣,心想:他不是託何暮橋捎話說,怕他這土匪身份給程家招來非議,所以正日子不來湊熱鬧,過幾天再來祝賀嗎?為什麼又趕在正日子裡送了禮來?這樣想著,嘴裡卻說:“來人呢?快請進喝茶,入席。”

“來人把禮交給看熱鬧的人就走了。”肖聰甫說,“大概另有急事要辦吧?”說完把那盒子放在程漢卿身旁的八仙桌上轉身而去。

國省三隔著八仙桌與程漢卿對面而坐,與那盒子的距離和程漢卿一般遠。他斜著眼注視那盒子有些微微晃動,不禁下意識向後靠了靠,稍停,他又站起來對程漢卿說:“茅房在哪邊,我去方便方便。”

“就在後院。”程漢卿說,“我陪你去?”

“不不不!”國省三連連擺手,“你忙你的,我去去就來。”說完,又朝國燕傑使了個眼色,父子二人便一起走出房門。

出屋後,國省三沒急著去後院上茅房,而是和兒子國燕傑說了一陣話,叮囑他今後要好好跟師父精研醫道,注意多蒐集宮廷秘方寶典和臨床醫案等等。後來聽到房內程漢卿大呼“來人”,並見有人應聲跑進房去,才與國燕傑一同反身回到房中,卻見一條大蛇正在八仙桌上舉頸昂頭向著程漢卿頻吐毒芯。而程漢卿則用右手緊緊捏住左手腕部,正用口去吸左手上的一處傷口。

“怎麼了?漢卿老弟!”國省三急忙問道。

程漢卿抬起頭張了張嘴,要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便眼看著雙目僵直,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

程家院內,來賀喜的嘉賓正在開席,歡聲笑語、喜氣洋洋。

程家門外,閭陽山藥王廟住持和尚智遠長老和閭陽山純陽觀方丈苦杏道人,雙雙相偕而來,一隻紅毛狐狸跟在他們後面哀哀而啼,智遠長老與苦杏道人邊走邊仰天長歌,其聲甚哀:

喜喜喜,榮華排場誰堪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