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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胡亂地點頭應酬著,邊掏錢結賬。

“怎麼不刮刮臉?”來人問。

“不颳了。”程少仲這才認出是協和醫院的辦公室主任老喬。

理髮師傅悄悄問老喬:“這就是協和醫院的程院長?”

“是啊,你不認識?”老喬答了又問。

程少仲匆匆抓起外衣,顧不得穿,逃也似的揚長而去。

“怪不得鬍子也不颳了。”理髮師傅望著程少仲背影說,“他的臉皮被我刮疼了。”

程少仲漫無目的信步徜徉,一不小心竟走到鶴年堂門前。

王府井的鶴年堂是分號,但與鼓樓大街鶴年堂總店的裝修是一樣的,赫然掛著馮國璋的題匾。有一次談到這塊由北洋軍閥寫的匾,一家人都覺得該換掉了,時過境遷了嘛!但請誰來題新匾呢?按程少仲的意思,醫藥行業找李德全部長來題,可又考慮他雖是部長卻不是名醫,缺少點分量。程杏元說乾脆二叔寫好了。這話很合程少仲之意,但他又考慮自己雖是名醫卻僅是個副部長,在分量上還差一點兒,便半開玩笑邊承諾說:“等我當了部長後再題吧。”這件事就這麼先撂下了。

所以,馮國璋的題匾至今還掛得端端正正。

這鶴年堂的匾額還有機會題嗎?他這樣暗暗問自己,心裡卻沒有底氣來回答。驀地,一個想法油然而生,他眼睛一亮,轉身就往回走。

回到家,他把外衣一脫,順手丟在沙發上,便坐到寫字檯前,取出紙筆,疾書起來。很快,《建議撤銷程少伯國家血防及藥典編委職務與取消鶴年堂成藥生產經營權的報告》便寫完了,全文如下:

李德全部長:

大奸商程杏元以劣藥坑騙志願軍事件,是我人民政權建立以來衛生戰線發生的最為惡劣的反動事件。今程杏元雖已伏法,但有關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