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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過部領導的人,我哪敢……”

“那好,你告訴部裡,我程少仲不是醫生了,這件事部裡另請高明吧。”說著,程少仲轉身就往院外走:“我還得接受勞動改造去。”幾大步就出了院門。

國燕傑目送程少仲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外,轉回頭來對程少伯說:“大哥,你看怎麼回覆川島?他和索菲婭在縣裡等聽信兒呢。”

“治!一切按收治安排。”程少伯斬釘截鐵地說,“收在縣醫院中醫科,我去主治!”

“可他們指名道姓要的是二哥程少仲啊。”國燕傑為難地說。

“對,我就是程少仲。”(W/U)程少伯說。

“好!”肖天勇首先反應過來,連忙喝彩,“大哥和二哥咱們有時候還認錯呢,他川島哪裡分得清?”

“還有索菲婭呢?”韓玉蔦在一旁忍不住說。

程少伯想了想說:“索菲婭好辦。到時候你和若菡都去,再加上若西和國歌,你們四個人纏住她一個人還不容易?”說到這裡又轉身對程杏陵道:“中醫中藥治內癰內癧是拿手戲,有多年成功經驗。你這幾天就跟我見習,回到英國好給別人去治,再不用這麼遠來求醫了。”

第七章 用靈芝花粉、沙棘、溫泉浴為一個日本人治胃部惡性腫瘤

縣醫院住院部坐落在廣寧城北關的高坡上,川島的病房在三樓,透過樓窗可以遙望到城北藥王廟鎮後的閭陽山影。

清晨,那山影雲封霧鎖,隱隱約約,朦朦朧朧,一片蒼茫。日出前,山影后面的天色由黑變灰,再由灰變白、變紅,成為霞光,各山頭便都塗了層金,山間的雲也演化成彩霞,相互輝映成一片五彩繽紛。日出後,雲霞淡去,山影漸漸清晰,遠望一片湛藍。偶爾有白色的雲從天邊飄來,優哉遊哉,有時便可在山影中蕩上一整天。

傍晚,日落時,又化作滿天的晚霞,漸落到山影的後面,使那些連綿起伏的山巒,重新隱約、朦朧、蒼茫起來,後來,便有一輪鏡子似的圓月升起,在山影中晃動……

一連兩天,川島在窗前看到的就是這些。此外,就是窗前的幾株銀杏樹,以及留戀在這幾株銀杏樹間的幾隻紅羽黃嘴小山雀。

昨天,“程少仲”來給他診過脈象之後,明確表示,胃部的惡性腫瘤是中醫中藥的拿手戲,少則兩週,多則三週,肯定可以痊癒。但因藥物需要現去配製,恐怕要耽擱幾天方能開始服用,請他耐心地等待。

已有一週多時間食慾大減的川島,聽了這話又喜又憂。喜的是“程少仲”說“痊癒”二字時的語氣很堅定。這使他心裡有了底,暗喜這次到底沒白來,求生大有希望。憂的是藥物不及時,可能會耽擱他的病,如果幾天後依然配不齊全又將如何?此外,他還有點兒不放心,“程少仲”會不會是在騙他——本來治不了他的病,卻謊稱能治,以此來誤導他,讓他失去最後的治療機會?川島把自己的疑慮告訴了索菲婭。索菲婭感到很可笑,她以自己對程少仲醫德方面的瞭解,認為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程少仲與其那樣做,乾脆不收他豈不更好!

於是,川島只好耐下心來等。由於他已多日未能正常進食,體力顯著下降,每日連散步也很艱難,大多時間便是佇立窗前向外張望。

一九五八年的盛夏,中國正在開展如火如荼的大躍進運動。轉成大社後的藥王廟鎮,正在鎮黨委書記肖天勇的領導下,學習國內農田水利建設先進地區的經驗,大搞引水上山——用三級揚水站將雁棲河水引至閭陽山山腰,蓄成一座大水庫,然後利用山勢的遞降,對分佈在山腰以下的大面積農田透過水渠進行自流灌溉。這樣,閭陽山腰下便成為一片火熱的大工地,其中有修水庫的,有挖渠道的,還有架渡槽的,到處紅旗招展,歌聲起伏。每天早晚,開山取石的爆破聲,轟隆轟隆,震耳欲聾,聲波能傳出幾十裡遠,連川島病房的窗玻璃都會被衝擊得抖出響聲來。夜裡,漫山遍野的熊熊篝火,東一簇,西一簇,輝映著天空的月光,川島也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川島當然理解不了剛剛當家做主的中國人建設祖國的滿腔豪情,加之他對閭陽山的記憶都伴有火藥與硝煙,所以,窗外所看到和聽到的這一切,讓他驚愕之餘,總覺得有幾分恐怖。所以,幾天來覺也睡不好,經常被隱隱的開山炮聲所驚醒。他便暗暗向上帝祈禱,希望能早日接受治療,並得到康復,把什麼惡性腫瘤與該死的梅毒,他體內這些別人知道與不知道的可怕的禍根統統留給中國,留給程少仲,讓他替自己去對付這些該詛咒的麻煩。

一想到梅毒,川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