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驚。

“師兄。”純sè低聲喚道，就如往常一般。

李煜站起身，嘴張開了幾次，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不知道該如何說起。這一切，果然已經改變了麼？

純sè臉上又恢復如往常一般的笑顏，“師兄，我讓你猜猜我的道心值是多少，現在可有答案了麼？”說著想起下午時的場景，語調低了些續道，“猜對了有獎哦！”隱約帶著一絲哀意。

這是純虛一聲低低地痛叫聲傳出，李煜心中忽然一動，臉上不再有那驚訝的表情。“純sè，回去。這裡我來處理。”

純sè心中一喜，眼中卻是一熱，這位傻師兄顯然已經把一切都瞭然於胸了，結果卻是選擇了自己。看著李煜淡漠的表情，熱淚再也止不住滑落下來，心中卻是好生歡喜，只怕今後再也沒有哪一人會讓自己去在意了。

“嘻嘻，師兄，猜不到吧！”純sè像往常一般走到李煜身旁，挽住他的胳膊。“我雖然很努力地去寫字讀書了，可是，無論我怎麼做，道心值都只會增加一點。”說著仰起腦袋，一副很是委屈的模樣，“師兄，我是不是很笨啊！”也不等李煜回答，又繼續自顧自地說道，“可是，以後只怕是不能和師兄一起寫字了呢？”

李煜眼中戾氣一閃，轉身就往純虛身前走去。

“不，不要。”純sè本來就挽著李煜，一把就將他拉了回來。

李煜只能無奈地看了看純sè，不過手中忽然金光閃爍，純陽真氣漸漸他在手中凝聚，“那就一起離開武當吧！”

純sè卻是伸手一把捂住了那團金光。讓李煜詫異的是，純陽真氣竟然對她來說似乎只是擺設，手中一暖，純sè已經握住了他的手。金sè的光芒慢慢變得暗淡了下來，最後完全消失了。

“師兄，你道號叫純陽，這純陽無極心法搭配純陽劍法簡直就是為你而存在的，你還是留在武當吧！”純sè一邊說著話一邊鬆開了捂住李煜的手。

純sè的武功有多高，李煜不清楚，他只是聽到純sè話了一句話，然後一揮手，躺在地上掙扎的純虛就沒了動靜。李煜從來沒有聽過純sè以那種森寒的語氣說話，“你惹我師兄不高興了，抱歉。”李煜在她身上都沒有感覺到一絲真氣流動的跡象，這就是差距麼？

“師兄，這裡好髒，我們回去吧！”純sè眨眼間揹負了一條xìng命，只如無意踩死了一隻螞蟻一般。

李煜很不習慣純sè現在的樣子，只是，恐怕這才是真正的純sè吧！不過，只要是純sè，想來他都是生不起厭惡的情緒的。就如同之前純sè的很多行為，他都是沒有去在意的。

“師兄，走吧，天要亮了，我們回去吧！”不知道什麼時候，窗外潔白的月光已經慢慢褪去了，朦朦朧朧地，寂靜卻是依舊。

李煜心中默然，是啊，天要亮了，她，也要離開了吧！

***

“師兄，我想和你一起抄書！”純sè在桌子旁坐下，看著李煜點亮燭火。

李煜便默默地取過《道德經》，攤開放在純sè面前，並幫她把紙張鋪好。這些，以往都是純sè幫他做的。

“師兄，《道德經》第一句是怎麼背來著，我怎麼一下子想不起來了。”純sè一臉笑意地望著李煜。

李煜面上一緩，走到純sè身後，彎下腰，一把握住她提著毛筆的手。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紙上出現的字跡，卻是不同於李煜也不同於純sè的，這很奇怪。

平靜的武當山，平靜的明心峰，沒有一絲風，房外的那些竹林也沒有發出沙沙聲。只是，隨著一個個周正的方塊字出現在白紙上，窗外的光線卻是越來越明亮了。

一聲洪亮的鐘鳴聲遠遠傳來，一下子驚動了認真寫字的兩人。純sè本來笑語晏晏的臉上，頓時悽楚了許多。以前好多個夜晚，她都有想過分別會在什麼時候到來。只是那時候的自己，並沒有考慮過真正的離別會來得那麼快！

“師兄，你要每天讀一遍《道德經》，別忘了。”純sè如往常一般站起身，仔細收拾起雜亂的桌子，只是動作卻是生疏得太多太多。“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不要殺人。”

李煜心中一震，“那是心魔麼？”

純sè點了點頭，她發現了，所以才會給他朗誦《道德經》。只是，心魔只有靠自己的意志去破解，李煜心中產生的心魔是殺，這對江湖人來說，是最為難以突破的魔障。純sè也沒有辦法解決。

“我會去尋找方法的，在我回來找你之前，不要殺人。